“我要告官,告秦三树雇人抢劫民妇在先,事后还上门殴打民妇,我这有证词,还请差爷替民妇做主!”沈瑶立即表态。
“谁他娘的又多管闲事,老子……差、差爷!”以为是乡亲们插话,秦三树骂人的话说了一半,看到沈瑶身后站着两名捕快,顿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村长懒得替秦三树求情,甩袖站到一边去。
肖捕快二人看过沈瑶递上的状纸,立即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来。
“按我朝律法,秦三树你这罪名轻则坐十年八年大牢,重则流放。我们审不了案,但先打你三十大板,再押回衙门等候大人发落,你服还是不服?”
肖捕快大声质问,威严的姿态吓得秦三树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坐、坐牢?流放!”秦三树吓的酒都醒了一半。
院子外的人指指点点,有说秦三树活该的,也有指责沈瑶不该对婆家的叔叔这么狠的。
就在肖捕快要绑人的时候,秦大川已经自己挪到轮椅上,并来到院中。
“你咋出来了?腿不要了?”沈瑶听到动静,忙过去推轮椅,嘴里抱怨着。
“我是你男人,不能啥骂名都让你背了。”
秦大川说完,视线落在秦三树身上,道:“秦三树,你再不知悔改,我也只能为了整个秦家,替我爷惩治你这不孝子了,你可想好了。”
对上秦大川的视线,秦三树心虚的低下头。
外人不知道秦老汉是咋死的,秦三树心里门儿清,正是因为他刚刚染上赌瘾,偷了秦老太的银子要去翻本,结果被秦老汉抓个正着。
而秦老汉因为刚刚大病一场身子骨弱,被秦三树推倒摔了一跤,又气血攻心才没救的。
也正是因为秦三树的做法,让秦老汉对他彻底失望,才当众立下了秦大川有权替分出去的秦家几房做主的遗言,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束缚秦三树。
但秦三树最怕秦大川的是他的狠,秦大川参军之前把秦三树拽到后山暴揍一顿,回来后更是差点把他喂狼,这也是为啥秦大川断腿之后秦三树没敢来闹腾的原因。
“要不一块告了得了,也省的他拖累三婶儿娘几个。”沈瑶看出这叔侄俩有秘密,却故意这么说道。
“大川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三叔这一回吧!我发誓往后再也不来你家闹腾,我回去就休了于氏,你想咋地都行,三叔不想坐牢啊!”
秦三树忽然嚎啕大哭,还冲着秦大川磕头。
沈瑶忙把轮椅侧了过去,算是避过秦三树的响头。
秦大川冷漠的看着秦三树,不论外面的议论声多大,他都当做没听到,好似在等什么人。
待秦三树的额头出血了,秦家大门终于有熟人上门了。
“三树啊!娘的儿啊,你这是在剜娘的心啊!”
“你出息了,给小辈儿磕头,也不怕他们会天打雷劈!”
秦老太扑过去抱住秦三树,哭的老泪纵横,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在骂沈瑶和秦大川。
村长看不过去,冷着脸道:“老嫂子,差爷跟前儿也是你能闹腾的?三树这罪,可是要流放的,你就是闹到县衙去也没用。”
“啥?咋还流放了呢?老三啊,你又干啥了?你想要了娘的命啊!”秦老太哭着捶打秦三树,老胆都吓破了。
于氏被两个儿子扶着过来,听到这话后都楞在那里,可沈瑶还是注意到他们娘仨都松了口气。
秦三树没心思搭理秦老太,跪爬到秦大川身边,恳求道:“三叔真知道错了,你快跟捕快求求情,我立马就去镇上找活做,往后再也不赌了,再赌就不得好死!”
秦大川眼中掩不住的厌烦,却还是抬手虚扶了秦三树一把,视线落在发蒙的秦老太身上,问道:“奶,你同意按手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