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尔泰拱手道:“今日揭开旧日龌龊,足以表明我合作的诚意,还望王爷三思。您若是有什么要求,我也当尽心竭力。”
合作的姿态,倒是放得很低。
晋王和渠念也不客气,一二三四五,开始罗列条件。
唐竹筠听得认真,也听得有些头疼。
任盈盈就更直接了,捂着嘴偷偷打瞌睡。
这些男人唇枪舌剑,锱铢必较的样子,真是让那些讨价还价的妇人都汗颜。
还好不用她做这些事情。
这次的谈判,双方拉锯一夜,总算初初达成共识。
看勒尔泰离开,已经打了好几次盹的任盈盈,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
“签完协议了?”她问。
其实唐竹筠刚开始,也有些意外,并没有留下任何纸面上的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
那就是一张纸而已。
除了可能给彼此增加通敌的罪名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用处。
渠念站起身来,瞪了一眼靠在椅子上睡得就差流口水的任盈盈:“还不走?”
天都亮了,还在梦她的美男流口水?哼!
任盈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站起来:“你非得喊我过来做什么?”
一定是这男人睚眦必报,报复她装失忆的事情。
他在熬鹰呢!
有一种前世在历史课堂上打瞌睡的感觉。
那种想睡又不敢睡,不睡又熬不住的艰难,谁能懂?
渠念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才不会告诉她,晋王让他的女人听,他就得带自己的女人过来。
他能输?
带着任盈盈来虐狗,却虐得自己心肝肺都颤颤,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任盈盈得不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经习惯了渠念的抽风。
这人的脾气,比狗还难琢磨。
她放过自己,不琢磨了。
她终于有机会和唐竹筠吐槽。
“糖宝,是我听漏了什么吗?尔泰和贺曼,还有什么关系吗?”
“勒尔泰!”渠念咬牙切齿地道。
尔泰尔泰,她倒是喊得亲热。
她怎么不亲热地喊自己?
晋王眯起眼睛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念奴——”
渠念炸毛:“见弃!”
任盈盈一脸莫名其妙:“这俩在对什么暗号?”
唐竹筠没好意思说,晋王提醒渠念呢。
好在任盈盈也并不刨根究底,而是等着唐竹筠的回答。
唐竹筠道:“勒尔泰是贺曼的遗腹子,就这关系。”
“我就说嘛,我听着也是。贺曼不就出了个玩意吗?勒尔泰怎么想的,要刀尖舔血,替他报仇?”
勒尔泰说得情真意切,要为亲生父亲报仇,匡扶正义。
他们夺位,还夺出正义感来了?
就离谱。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他们父子情却莫名其妙。
就可笑。
渠念气得脸红。
晋王还在呢,他还在呢,什么叫出了个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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