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话才一说完,萧衍行的眉头皱了起来。
皇子府管家的心里猛地一惊,立即明白,正妃娘娘这般急于表现还是触了殿下的霉头。数九寒冬的天儿,他的后背愣是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顿了顿,管家还是补了一句:“……娘娘做的十分妥帖,比奴婢往日做得更得人心。”
萧衍行将擦拭的布巾子丢到一旁,眼睫上还残留着水珠。他没说话,室内安静得仿佛喘气声都震耳欲聋。
管家呼吸慢慢凝滞了,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敢说。
“下去领罚。”许久,只有清淡的一句话。
管家头皮一麻,顿时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是。”
不管隋氏做得好做的坏,管家这般任由她插手节礼事宜便已经是破了萧衍行的规矩。毕竟他下令剥夺了正妃的管家权,谁给他们的权利置若罔闻?隋氏这般是急于表现,实在是太过自以为是。或许她是有些料理庶务和人情世故的能力,但萧衍行厌恶听不懂人话的人。
不仅凉州府的管家被杖责,皇子府诸多下人一并被罚。
不得不说,萧衍行此举又一次叫隋暖枝心中惊骇。她以为,自己已经示弱认错,皇长子殿下便不会与她计较。她做了这些看似简单实则需要耗费心血的事,殿下应该理解她的苦心才是。殿下应该明白。这些看似寻常的人情往来,才是最需要用心的。
她背后叫人调查各家势力,权衡礼仪轻重,耗费了多少心血。为了不出岔子她几天没好好休息。原以为等来的会是赞扬,谁知是狠狠一巴掌。
隋暖枝大失所望。她努力绷着不叫自己失态,脸上却控制不住的悲愤。
她不懂,当真不懂。为何她主动请缨办了好事,居然还是被殿下给厌弃了?为何她都已经低下头颅,向一个侧妃展露了低姿态,为何殿下还是不满意?这让素来无往而不利的隋暖枝不禁怀疑了自己,到底她的判断是对是错?为何同样的招数在萧衍行身上不起作用?
隋氏再一次踢到了铁板,此时再无法做到泰然自若。她不仅怀疑起皇长子殿下是不是故意针对,亦或者就是想打压她。难道只因她做错一件事,便事事都是错?她想不通。
无人能替她解惑,萧衍行就短暂在凉州府歇息了一夜,次日便赶回了临安县。
原本按照规矩,萧衍行和王姝应该要在年关前赶去凉州府过除夕。毕竟凉州府的皇子府才是萧衍行真正的住处,且正妃和几个妾室人在凉州府。但萧衍行吩咐让两地各自操办。
凉州府那边,由隋氏带着几个妾室过除夕。临安县这边,萧衍行直接来了王家。
王姝原以为今年他会在凉州府过除夕,早已带着王玄之和两个孩子回了清河镇老宅。前两年手头事太多,抽不出空儿。两个孩子自从出世至今都没有回过清河镇老宅。更没给外祖父外祖母上过香磕过头。王姝心里愧疚,有心今年让两个孩子给外祖父外祖母敬一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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