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几个先生的肺管子。
“你又读过几本书?你知道读书人的事儿?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字都不识几个,倒是张口就敢胡吣!”
那本身学问不扎实的,当下脸红脖子粗。
又恼又怒,怒斥王姝脸大如盆。
“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竟胆敢当众大放厥词?我等乃是秀才出身,不敢说文采斐然,那也是饱读诗书,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侮辱的!”
“我是没读过几本书,但我又不是教书育人的夫子。你若是跟我一个小姑娘论什么四书五经,诗歌古籍,当真不要脸皮!”
王姝说话当真是有毒又狠,直把人家的里子面子都撕得干干净净。
“再来,你们身上有功名又如何?这功名又不是学生的。”
王姝义正词严道:“先生教书育人,首先要教会了学生才算由本事。光你自个儿读书,藏着掖着不叫学生们学会。那他们交那么高的束脩给你做什么?又是要束脩,又是要孝敬。拿了人家东西,就得把人教出点样子来不是吗?不然你们哪儿来的脸皮在这自诩清贵?”
“你!”
王姝看了一眼托合提。
托合提会意,转头将那卸了胳膊的六个学生扔出来。
来的路上,托合提已经给过这些人教训。他们算是知晓王玄之有多不好惹。生怕说错话,往后一家子跟着遭殃。自然交代。不仅说的多,还学得像,将往日先生平日里如何教导学生,暗示他们欺辱人的事儿都抖露了出来。
且不说这番话又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铃兰也赶到了府上。
她先是将事情完整地禀告了袁嬷嬷。王姝在外闹出了事儿,这无论如何都避不开主子爷的。原本铃兰打算着若袁嬷嬷不管,再去寻刘氏。
自家小君不差钱儿,这事儿铃兰和芍药是亲眼见识过的。刘氏别的都不缺,就是身家没那么厚。两人住一个院子,免不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刘氏就时常艳羡温氏的衣裳首饰。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处许的够,刘氏可不得办事儿。
谁知她话才说完,袁嬷嬷的脸色霎时就是一变。
早在王姝入府后不久,袁嬷嬷就曾受过主子爷的指示,去了解王家继承人的性情。知晓这个王玄之虽出自毛氏的肚子,却是个秉性纯良的。当即便也按照主子爷的心思,默许了王姝跟这个弟弟亲近。毕竟主子爷有多看中王家,没人能比袁嬷嬷清楚。
当即叫铃兰等上片刻,她立即去前院书房秉了这桩事儿。
萧衍行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王姝看着脸嫩软糯,倒没想是个烈性脾气。
“严先生是不是近来闲着?多一个学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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