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陪王玄之说了会儿话,转头就扎进书房。她先前在田埂上只记录了零碎的信息,此时自然是要做出详细的记录。然后誊写到册子上,装订起来。
奋笔疾书是少不了的。王姝一写起来,还容易忘事儿。
写着写着,都到半夜了。她就没想起来抬头看看。还蹲在地上查看没有干的纸张,看有没有哪里有遗漏。与此同时,萧衍行看着黑洞洞的小院,里头一个人影儿没有。
“……她是属什么的?”萧衍行沉默许久,忽然开口问。
莫遂一激灵,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好像是属猴儿的。”
“猴儿么?”
萧衍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怪不得。”
……怪不得?怪不得什么?怪不得管不住么?
莫遂觉得自己平常还挺能揣测主子爷的心思的,可一涉及这种事,他就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了。这是夸赞王小君聪颖?还是没看到人生气了?
“爷……”莫遂觉得有必要挽救一下,“小君估计是嫌寺庙的斋菜难吃,出去打野食了。”
萧衍行:“……”也确实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不过,“打野食打了一天?”
莫遂低下头,闭嘴了。
空气陷入一阵死寂。
“……你说,王姝知道为人妾室逃奔要坐大牢么?”又过了许久,萧衍行忽地幽幽地开口。
带着喜鹊正鬼鬼祟祟摸回来的王姝,身体骤然一僵。
“被抓到,鞭三十算轻,重则断手断脚。”在这漆黑又闷热的夜里,一轮明月当空照。月光洒在萧衍行身上,将他的僧袍染上清辉。却挡不住他那优美的嘴里吐出了最冰冷的话。
王姝:“……”你大爷的,知道了知道了!逃了要坐牢!
第四十章
都已经是半夜了。这个点儿过来也不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王姝若无其事地关上了后门, 轻手轻脚地拿门板将后门给挡住。再转身躺到了床帐中。这一系列的行动如行云流水,自然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背着书囊站在黑暗中的喜鹊感觉有些懵,不知该怎么反应。
“主子……”
“嘘, ”王姝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地说,“你把书囊放到角落里, 然后装作没事出去。”
她偷偷溜出去这事儿她干不是一回两回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但王姝的内心还是心存侥幸的,不想让他知晓她又溜出去。主要怕萧衍行发现了她屋子里头有个后门, 会找人给她堵了。
此时王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透过纱帐和月光看着喜鹊开门出去, 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
上回跟萧衍行在后山撞见, 估计他就已经知晓她有偷溜回来的小门了。但王姝总觉得这个门藏在草丛后头,不扒开草丛其实看不见。有可能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兼之萧衍行有特殊的通道入寺庙后院,王姝就抱有一丝期望, 萧衍行以为她跟他一样从那个门溜出去, 不知道那个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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