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没被吓住,反而冷下了脸,方脸的脸上的神色僵硬了。
抬起头,细细看向了王姝。
王姝生的一张面若桃花的脸,纤细的身子与清澈如水的双眸更显天真与单纯。但周身的气度却没那么软糯,静静瞧着人的时候平和又沉静:“我倒是想问一句,到底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地,两人不仅神情,身子也跟着僵硬了。
“听你们这口气,像是来教训我的?”王姝问话时语速不紧不慢,一字一句也仿佛在跟人闲聊,“芍药,你说说,我王家花钱养的难不成不是奴才而是祖宗?”
一瞬间,气氛僵硬了。鸦雀无声。
两人恍惚之间,意识到他们好似错估了王家姐弟。
原本来之前,他们都打听过。知晓王家这个姑娘打小养在深闺,等闲不出来见人。他们还听了些传言,说是王姝幼年时曾被王程锦带在身边时似乎是个哑巴,坐半天不说一句话。也是因此便以为,王家这个姑娘是个软弱好欺的性子。即便不是,也能被他们疾言厉色给吓住的。
……但如今看来,好似是个硬脾气。
两人嗫嚅了半天,说不上话。高昂的头颅倒是低垂了下来,脸涨得通红。
“来质问我?”王姝却不会放过他们,今日这件事若不给出严厉的惩处,其他掌柜怕是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了,“谁给你们的底气?”
王姝的惩处也非常迅速,下手堪称狠辣。左右她的‘佃户’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自然不留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王姝声称怀疑了江南掌柜居心叵测,妄图奴大欺主。借此机会快准狠地切断对京城的供给,火速彻查。
不仅如此,还对江南的商铺也加强了管控。虽不曾中断生意或切断供货,却火速冻结了江南三州所有商铺的账面资金。换掉了如今江南三州的大掌柜,并将管事一家子全部控制起来。
这一番举动,前后不过几天。
且不说王姝这般惊吓了不少人,惹得各地观望的管事们态度各异。尤其是被撸下来的掌柜在大惊失色之后,扬言势必要王姝这小儿好看。就说因为查账这事儿,王姝也才发现江南近来的情况似乎不好。
自打十月初起,江南便开始接连的大雨。
江南素来多雨,但一般梅雨季节在五六月份。不会出现在深秋。
季节上就不对,何况此时的降雨量已远远超出了历年来的正常雨量。即便江南本身河流发达,根系庞杂。这么大的降雨量还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堤坝崩溃,河床变高,已经几次决堤冲毁了不少下属村庄。听说已经有一个州的百姓糟了灾,已经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王姝在查江南商铺账目情况的同时,也密切关注着江南灾情的变化。
王家在江南是有不少产业的,大部分的水田都集中在江南地区。清河镇的肥田用来种麦子、油麻、苞谷等作物,王家稻米的大本营其实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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