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了一整天的马车,并没有什么食欲。不过在嗅着桌上米粉散发出来的香气后,这才来了少许精神。
待两人坐下尝了口汤水后,这才发现这米粉的汤水看似清亮,但却是鸡汤做底。上面被掌勺的师傅淋了一勺辣油和香醋,酸酸辣辣的极是开胃。
饶是吃饭如猫一般少食的宋淮书,也没能抵挡住米粉的诱惑,整整吃了一整碗。
陆政安看他被撑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揉着肚子,不由得一阵好笑。“吃不完放着也没事,撑着能舒服么?”
说着,陆政安走上前将他的手从肚子上拿开,拉着手臂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吃太多不能揉肚子,起来走走消化一下。”
宋淮书随着陆政安站了起来,表情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吃的时候就觉得酸酸辣辣的很是顺口,等反应过来一整碗都已经下了肚。”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陆政安在马车上抱了一路,定然已经累极了,忙对他说道:“你这一路也累得不轻,先洗洗躺下休息吧,我等会儿消消食儿再睡。”
“一路都是坐车的,哪儿有那么累。你溜达你的,我同你说说话。”
说起来,两人已经离家将近一个月余,想起两人临走时还尚在睡梦中的女儿,也不知醒来会不会哭闹……
察觉到宋淮书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陆政安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从床上坐起身看向宋淮书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闻言,宋淮书微微一笑,转回身来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了陆政安。“没有不高兴,就是离家这么久了,有些想星沂了。”
听到宋淮书的解释,陆政安将水杯放到床头的小几上。起身将宋淮书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再忍耐一阵子,等过段时间咱们就回家去,到时候咱们把星沂和母亲他们都接去原阳,你说好不好?”
宋淮书本就是说说,听陆政安这般安慰自己,心里颇觉得不好意思。
“嗯,等咱们回去以后再说。”
看宋淮书表情有些赧然,陆政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宋淮书坐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借口让小二去烧水送来。
两人坐了一天的马车,身上一股子的尘土味儿,确实需要洗个热水澡。所以,听了陆政安的话,宋淮书倒也没有起疑,目送着陆政安出了门。
陆政安在出门后,跟跑堂的小儿要了一大桶热水,而后又向小二打听了一下镇上卖成衣的铺子。在得到答案后,陆政安付了五个大钱的小费后,忙向铺子走去。
不知南方与北地有什么差别,此地并没有宵禁。所以此时即便已经天黑,镇上依旧有不少人在闲逛。
陆政安照着店小二的找到了家成衣铺,铺子的老板一家正在吃饭。看到有客上门,立时放下碗筷过来迎了出来。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点儿什么?”
陆政安自进门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墙上一件漂亮的彩色裙子上徘徊。听老板操着生涩的官话问他,陆政安笑着回道:“劳烦老板把那件衣服取下来让我看一下。”
对方顺着陆政安的手指看去,顿时愣了一下。而后笑着,用自制的衣杆把衣服取了下来。
“客人真是好眼力,这件婚服是我家婆娘亲手做了三个月方才完成的。”
陆政安将衣袍接在手中,用手摸了一下上面用彩色丝线绣着的牡丹,幻想着宋淮书穿上这件衣服的画面,整个人都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
“五钱银子,都是我婆娘一针一线绣的,少了不能卖。”说着,成衣铺的老板摆了摆手。
陆政安本以为要两三两银子,如今一听这衣服竟只要五钱银子,便想也没想便从袖袋里摸了一个银角子出来递了过去。
老板也没先到陆政安付钱这么爽快,将银子接在手里后确认是真的,连连对着陆政安鞠躬道谢。
等在客栈的宋淮书见陆政安久出不归,不禁有些担心。正要开门出去看看。哪知刚要开门,送水的小二便敲响了门,同时陆政安拿着一个布包也走上了楼。
见陆政安回来,宋淮书不由得松了口气。“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就在门口转了转。”陆政安说着,将手里的布包放在床上。见宋淮书好奇的盯着那个布包看,陆政安笑了笑后,将东西拿了起来。
见状,宋淮书的好奇心更胜,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拿的什么?”
此时陆政安已经将布包展开了,在宋淮书好奇的目光中拿出了那见彩色的裙子。
见陆政安出去那么久竟然是为了买这个,宋淮书不禁有些好笑。“买这个做什么,咱们那边不兴这么穿,母亲怕是收了也是压箱底。”
闻言,陆政安眉头一挑。“谁说是给母亲买的?”
见陆政安表情暧昧,宋淮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你,你又在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