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因为秦月帮过他们的儿子,没有一点推诿便出去寻找。
可是找了两三天也没能找到她的踪迹,他们不得不怀疑秦月是死在深山中了。
山中仗着路熟,又寻找了两三天,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能找到,一场大雪将所有痕迹都覆盖了。
陆云景不信秦月就这么死了,却不敢太声张以免影响她的声誉,可是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再一次开始觉得心慌。
上一次心慌,还是在陆姓皇室即将灭亡的时候。
他恨极身有残疾,只能在炕上干等的这种无力感渗透到骨髓中,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相处不多的女子如此紧张担忧,他现在甚至顾不得想这些。
只希望某一天门帘掀起,那道清丽的身影走进来,轻声问他饿不饿。
陆云景想了很多,思绪万千,一时竟然想不起没有秦月的时候,他和四个孩子是如何渡过的。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成了他们不可或缺的人。
平白少了一个人,一时半会可能没人知晓,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村子里就知道秦月不见了。
有人猜测她受不了现在的日子跑了,这些事距离远不太了解情况的。
有人觉得她进山打猎终于被猎物吃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还有人觉得她是跟野汉子跑了。
说什么的都有,可不论是张三婶还是陆云景,只字不谈这件事,好似他们知晓秦月去了什么地方却不能说一般。
这也抵消了一些人的胡乱猜想。
可是随着时日渐长,流言蜚语也愈见多起来。
马脸张等人更是去游说老里正,不管秦月是跑了还是死了,总归这么久是不会回来了,那么多荒地,到时候县衙来人要粮,大田家拿不出来,该不会让全村人给他们垫粮吧!
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秦月好好的人在还好,让他们自己担着去,如今一个残废四个带着奶味的小崽子,县衙拿不到利益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将目光看向张家村。
老里正一开始还不为所动,他认为秦月是福星,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可架不住游说他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地他开始动摇了。
老里正还未如何,村子里的不少人受到鼓动,聚集起来找到老里正,要求他将大田一家赶出张家村。
将来若是县衙来要粮,和张家村便没有关系了。
老里正看着外头人头攒动,全都是要求将大田一家赶出去的人,叹了口气。
张三婶看着这一幕又是失望又是难以置信,忍不住嚷道:“你们忘了自家孩子的水痘是秦月治好的?你们忘了冬天能吃上蔬菜是人家秦月教的?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她的话只是让人群有一瞬的沉默,不少人低下头不吭声了。
马脸张冷笑一声说道:“秦月是张家村的外来户,理应为张家村做事,再者说了,治疗水痘他们是付了银子的!”
她说完,那些低着头的人又重新抬起头。
张三婶气的手指都哆嗦,秦月要的那点碎银子,连跑腿费都算不上,这些人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呀!
人不知道感恩,是要被遭报应的!
马脸张叫嚣道:“反正大田家必须滚出张家村,咱们张家村够穷了,将来谁有余粮拿出来给他们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