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瞒不住,宜桂便将凌玥之事告诉了柳姨娘,她大呼“苍天”,几欲昏倒。
柳姨娘知道了,整个凌府就知道了。
凌烈大惊,与老岳父、舅兄直奔太子宫看女儿。
任凭父亲、外公和舅舅悲痛欲绝,凌玥依旧沉沉睡着,仿佛与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
“别哭了!”阿昀被他们吵得耳朵嗡嗡,“玥儿会醒的。太师,您与凌相和关御史先回去,簪子是从揽月轩出来的,你们把凶手抓出来,或许能比纪参快些拿到解药。”
关靖远暂时敛去悲伤,带着儿子女婿愤愤离去。
将府中下人召集到院中,势必要查出那支簪子的来处。
可将他们全都审了一遍,都说不清楚。
凌烈脸色铁青:“都不说是吗?那就全都挨板子!就从揽月轩开始!”
红果清音吓得面无人色,可越求饶板子打得越狠。其余仆婢战战兢兢望着不省人事的她们既同情又害怕,现在的她们就是之后的他们。
这终究过于乐观了。
因为越往后凌烈的怒气越甚,到秀乔和思花时,已经加码到了五十。
宜桂由于昨晚有功,暂时幸免于这场浩劫。
院中哀嚎不止,哭声震天,一直持续到黄昏。
凌风抱着柳姨娘的胳膊在院外吓得瑟瑟发抖。
“姨娘,我怕。”
柳姨娘纵然也怕得要命,还是安慰他:“不怕,老爷要找到害你大姐姐的坏人。对了小少爷,你有没有见过你大姐姐的弯月簪子?”
“是表哥是太子殿下送她的那支吗?”
“就是那个。”
凌风挠挠头,仰头问她:“那支不是找回来了吗?又丢了吗?”
柳姨娘被他的话震惊了。
双手晃着他的肩,眼中激动:“找回来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记不清了,就是大姐姐刚回来那几日,我从外面玩了回来,在门口碰到一个吃糖葫芦的小孩,说捡到了我大姐姐的簪子,我认得那簪子就拿去揽月轩了。红果清音都不在,宜桂又请了长假,我就放在大姐姐的首饰盒了。”
柳姨娘扶额,这倒霉孩子!
将他连拖带拽到凌烈面前,让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凌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整个凌府的下人都要成残废了,问题居然出在他身上。
抬手就要打,被关靖远喝住了:“先问事!”
凌烈怒问:“那小孩长什么样子?”
凌风本就怕他,被他一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巴掌上去,再问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先是说大眼睛,又改口说小眼睛,愈发乱了。
关云桓被妹夫的火爆性子弄烦了,虽说他不喜欢陈飘飘生的孩子,但也不至于这么暴躁。将凌风带到一旁,塞了些点心安抚情绪,他这才由嚎啕大哭转为抽噎。
“舅舅,那小孩子比我小,可能六七岁左右,看着可邋遢了。他两手各一根糖葫芦,腮帮子撑的鼓鼓的,边吃边流口水,恶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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