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什么?
说他不如陆承熙?
还是说他是刘青的种,就会干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亦或者是,他母亲是那样不堪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郑长文气疯了,仇恨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他恨不得跳下去和那些人周旋,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嘭”的一声巨响,他被丢弃在宫门外。
所有侍卫都看着,灰尘扬起一片,却没有一个人来扶他起来。
身体都使不上力气,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痛苦让他蜷缩着,动也不能动。
可就在这时,他余光的视线里,看见赵安年和陆承熙上了马车,他们只是轻轻地撇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走了。
他们没有过问,也没有看热闹,就那样轻视地走了。
郑长文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他怎么活成了这样,像一只蛆一样,谁看了都厌弃不已。
他已经输了吗?没有,他还没有!
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呢!
郑长文紧紧地捏着拳,紧绷的身体颤抖着,眼底全是不甘和痛苦。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心软,他要一次性把他们都杀了!
……
马车里,车帘随着车轱辘抖动着,时不时透进来一点光。
陆承熙打了个哈欠,他困了,准备靠着车壁睡一会。
突然,赵安年打了他一下,陆承熙瞬间被惊醒,问道:“怎么了?”
赵安年道:“今天那个郑长文丢了这么大的脸,一定不会甘心的。”
陆承熙笑道:“你管他呢,反正他现在进不了宫,以后只能在宫外放肆。可你是不是忘记了,宫外的世家子弟,有几个真正看得起他的,别人听说太子厌弃他,还会惯着他吗?”
赵安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提醒你,小心点。”
话落,又担心他不放在心上,继续道:“就算你为自己想,也要为嫂嫂想一想,她才刚和你成亲就遇到危险的话,你怎么跟周家两位姐夫和小舅子交代。”
陆承熙心里暖暖的,笑意也在眼底流淌,不过嘴上却道:“注意点,叫什么嫂嫂,我还要叫你哥哥呢。”
赵安年赧然,还要捶他。
陆承熙连忙告饶道:“行了行了,我会注意的。欣然那边你也看着点,不过他豁出去又如何?难不成我们都是吃素的不成?”
“我爹也快收网了,大概就是等他豁出去的时候。”
“其实今天这事,我早有预料。我说了你可不许说出去。”
赵安年瞬间正色道:“你说。”
陆承熙道:“之前太子妃嫂嫂不是提醒我小心郑长文吗?我们就说了两句话,我发现郑长文的目光就怪怪的,每次看见我都似笑非笑,像是拿捏住我的把柄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猜错了,或者是担心什么?直到有一次太子妃嫂嫂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溅到我身上,我去偏殿换衣服……”
“我从偏殿的窗户里看见,太子妃嫂嫂带着臻儿在玩耍,郑长文像偷窥一样赶过来,那副迫不及待想抓住我们把柄的样子,真是太显眼了。”
“今天我看是小梅打翻的茶水,那么巧,小梅又是嫂嫂的人,所以……”
赵安年惊呼道:“所以你就将计就计了?”
陆承熙笑着道:“差不多吧,我还看见,花子墨带着人打晕了郑长文……”
赵安年彻底松懈下来,笑着捶了他一下,这一下陆承熙到是心甘情愿地受了。
主要他明白,赵安年是真的担心他,而并不是为了探听什么秘密。
但他心里对于东宫是没有什么怨气的,因为就算太子哥哥有私心,但还有嫂嫂是识大体,正直无畏的。
如果真的是一团糟,那他巴不得抽身呢,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陆承熙叹了口气,接下来就看他爹怎么办了,反正郑长文在他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突破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