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鞭炮声随即炸响,吵得那叫一个热闹。
只见棕红色的牌匾上刻着金色的大字,名为“凤起书院”,在那边框处,还刻了水波如意纹,左下角更是盖了赤红色的“顺元帝印”。
这是皇上亲笔书写,内务府奉旨督造的,光是抬着这块匾,无锡这地价就要飘起来了。
更别提,这书院已经落成,不日即将招收学子,开课授教。
长公主见红绸已揭,便把王秀给叫走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周县令和陆守常他们安排了,接风宴则在秀丽山庄办,除了周县令和陆家的人,其余的人都不可以擅自靠近。
来无锡之前,长公主便已经命人买下一处园林,不过是在梅里,距离书院还有一段距离。
眼下她暂时歇在秀丽山庄,由王秀陪着。
很快,原本身体不太好的赵安年醒了过来。
长公主得知以后,立即让乳母抱来。
她抱着孩子给王秀看,担忧道:“我这次出京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这个孩子,他脾胃虚弱,太医一直说精心调养即可,也一直不见效。不仅如此,他还日渐消瘦,精神也不如从前了。”
王秀看着蔫蔫的婴儿,伸手把了把脉道:“不着急,我先看看。”
看完后,她道:“怎么还受了惊吓?”
长公主没想到王秀连这个也看出来了,心里一喜,连忙道:“之前有个擅长儿科的大夫看了,用针灸,吓到了。”
王秀蹙眉:“针灸不会吓到孩子,是不是孩子睡着时针灸的?”
长公主惊讶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当时乳母没有叫醒孩子,为此我又换了一个乳母,这个不是之前那个了。”
王秀凝重道:“幸亏殿下带着小公子来了,否则怕是会落下心疾。”
长公主惊呼道:“这么严重?”
王秀点头:“夜不能寐,惊悸不安,对孩子的身体影响非常大。”
“我先开方,只要孩子吃下能睡安稳,后面再调脾胃。”
长公主担心道:“这孩子之前吃药吐了,我担心他能否咽得下去。”
王秀道:“不怕,我给他做成粉末,混着水喝下去。”
长公主欣喜道:“我果然没有白来,我就知道找你就对了。”
王秀道:“承蒙殿下信任,我一定会把小公子的身体调养好的。”
长公主心里的大石落下,不敢再耽搁她,说是要抱着孩子去院子里走走。
王秀送她出去,很快开始制药。也亏了她之前想着在书院开一个医务室,很多药都是配好的,这会取一些来兑制,倒也没有费什么时间。
很快,王秀磨好的药粉给赵安年服下,半个时辰都不到,赵安年便睡去了。
这一次,赵安年的手脚虽然还有轻微抽动,但已经没有之前的严重,不会再突然惊醒。
长公主大喜过望,当即决定在无锡等着王秀,将来同她一起归京。
与此同时,长公主的到来让附近州府的官员们惴惴不安。
知道的说是陆家起复在即,王秀颇得长公主眷顾。
不知道则暗暗猜测,长公主是不是要在书院培植自己的势力,挑选门客或者……面首。
……
京城,河南贪污案摆上了明面。
陆云鸿将黄承德送至王府,此时的黄承德虽然还没有恢复,但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没过多久,接到消息的黄少瑜匆匆赶来,看着还尚在人世的叔叔,连忙给陆云鸿磕头。
陆云鸿扶起他,说起黄少琼的死,惋惜道:“听闻是醉酒所致,可惜我们没能早一步到木渎。”
黄少瑜摇头,愤恨道:“不,我知道的,他们就是要让我的亲人都死绝,让我心灰意冷任由他们处置。”
“可他们想错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云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我在无锡等你的好消息。”
黄少瑜诧异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
“不为所动?”陆云鸿轻笑。
黄少瑜赧然道:“你们陆家也是受人陷害,你不借机起复吗?我来时太子还让我转告你,这次的事情他会为你请功。”
陆云鸿道:“劳烦你转告太子,皇上一个儿子犯了错,另外一个儿子可以指出,却不可以借机为下属请功,否则大有幸灾乐祸之嫌。”
黄少瑜突然面色凝重,看向陆云鸿的目光也满是歉意。
“如此,倒劳烦你牵扯进来。”
陆云鸿拍着他的肩膀道:“无碍,我巴不得你搅风搅雨,最后把他们都搅翻了船。历朝历代清官难做,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专门欺负清官的道理。”
“你只管放心干,若是将来你在朝廷没有立足之地,那就来无锡,我在书院给你留一个教书先生的位置。”
黄少瑜满心感慨,郑重道:“既是如此,那我断不会辜负陆兄,且看我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