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座房里一阵寂静,谁也不想开口说话,气氛诡异地尴尬。
就在这时,钱总管来禀,说是孙院使来了。
众人一听,不免狐疑,孙院使来干什么?
王文柏看向太子,低声询问道:“您看?”
太子道:“请他进来吧,顺便给余得水把把脉,看看人是不是救活了?”
躺在床上的余得水红了脸,挺不好意思的,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死不了了。
不过孙院使……怕是心里不好受。
可出乎意料的,孙院使进来,那脸上的笑容跟猴一样,怎么看怎么透着点兴奋过头的诡异。
孙院使穿着常服,是藏青色的厚直裰,外面罩了一件夹袄对襟,带着藏青色绣福字的瓜皮帽,进门看见众人便挨个问好。
当看到太子时,倏尔一愣,连忙行礼。
太子知道他因何而来,难得他这份心胸,倒也不狭隘。
便道:“你去给余得水看看,看伤势可有起色?”
孙院使求之不得,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去了,连忙道:“臣这就去。”
很快,裴善往边上让开些。
倒是好奇的花子墨上前,一边帮忙整理被子,药架子等,一边想听孙院使说几句放心的话。
孙院使先是给余得水把了脉,见他气息沉稳,伤势并无恶化,心里不免又惊又喜。
惊的是,真有这样起死回生的医术。
喜的是,以后再有这样重的伤,也就不怕救不活了。
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救的,便转头去看众人。
众人也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还是裴善上前,撩起了余得水的衣服,露出了他包扎好的伤口。
孙院使看着那伤口,喃喃道:“这……这……”这不是再捅一刀吗?
他不敢说,所以显得像个懵逼的傻子。
众人看他那样,都觉得有点好笑,可又觉得他表现的那种求知欲,又显得有点可怜。
最后还是裴善道:“余公公送来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污血,我师娘说若是不清理干净,余公公就活不了,所以就从前面给开了一刀,清理干净以后才缝合伤口。”
孙院使看了看躺着余得水,问道:“那这伤口是你师娘亲自缝的?”
裴善道:“是的,因为余公公伤得很严重,我师娘说不能耽搁。但是她说了,下次有机会就让我缝,她在一旁指导我。”
那语气,好像还有点小骄傲。
众人一想,要是他们不知伤在哪儿需要缝针,人又还没有昏死过去。
估计就会看见王秀对裴善道:“来,师娘教你。”
顿时大家都不太好了,看着裴善的目光也就微妙起来。
王泰甚至于委婉问道:“那你之前缝过吗?”
裴善摇头:“还没有机会试呢。”说着,一脸期待地看向他们。
众人:“……”
……
王秀和陆云鸿去护国寺上香,添完香油钱时,便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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