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见状,便转到正题上:“皇上,有些事情原本是没有人会问的,因此皇上也不会深想。可一旦有人问了,或者说了,皇上就会深思。而往往正是因为想得太多,而丢失了原本那份纯粹的信任。”
“在刚刚之前,您是信任臣妇的,否则也不会让李公公去陆家传召。可因为臣妇说的一句话,您便犹豫了。同理,是什么让您对太子殿下失去了信任呢?是旁的人说得太多,还是您想得太多?”
“太子殿下是您亲手教出来的,他一向都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旁的不说,就是长公主殿下生产遇险时,是不是太子殿下带着人守了一夜,才让长公主殿下得以平安脱险?”
“纵然是兄弟姐妹间,亲疏有别的,也不至于这个救于危难,那个弃于水火。换句话来说,太子殿下对身边的人都宽厚体恤,又这么会容忍不了自己的亲弟弟呢?”
李德福见顺元帝开始动容,便趁机继续说道:“是啊,皇上还记得太子在您寝宫昏迷时,您当时也是病得昏昏沉沉的,却在听见太子殿下昏迷后,突然就醒来,抱着太子殿下就要寻医吗?”
顺元帝听后,想到太子那次的病痛折磨还是因为安王幼年做的孽,心里越发后悔了。
而就在刚刚,他也险些让儿子发病。
顺元帝只觉得心脏又疼了起来,伴随着一股心酸和难受,他眼睛里已经了有了湿意。
王秀见火候差不多了,端了一旁的茶杯递给太子,示意他送上前去。
无论如何,父子间既然是彼此牵挂,那就不要将隔阂闹得越来越深了。
否则在这深宫之中,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太子看向王秀,只见王秀无声地说道:“快去啊,那是你亲爹啊!”
太子抿了抿唇,一丝丝温情在眼底化开。
只见他接过茶杯,上前便要跪下。
顺元帝连忙扶住他,接过他的茶道:“是父皇误会你了,泽儿。”
太子垂下目光,神色并无多少感动。
或许是这样的事情出现太多次,他已经麻木了吧?
顺元帝却感动地喝了茶,对太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父皇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了。”
太子道:“父皇慢走。”
顺元帝点了点头,离开前却看了王秀一眼,示意王秀等会替太子诊治一下。
王秀微微点了点头,顺元帝这才在李德福的搀扶下离开了偏殿。
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孙院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刚刚真的害怕太子和皇上闹起来,而且两个人的身体一下子都出了状况,那场面险些就无法收拾了。
还好有王秀在,及时化解了这场危机,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对王秀刮目相看起来。
太子看向王秀道:“你那么来的那么多歪理?还说给父皇听!难道你就不怕安王真出了什么意外,他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王秀这会松懈下来,缓缓笑道:“殿下,您想的也太多了吧?”
“而且,谁说会医术只能救人啊?我还会验尸呢。”
“安王若是不小心死了,我就给他当场解剖,看看他是怎么死的不就行了?皇上要找的是真凶,而并非是疑凶,我怕什么呢?”
孙院使:“……”
太子:“……”
刚刚醒来的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