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于说道:“要不是你没有雄心壮志,我也不想受累,这大燕的江山……”
诚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不是雄心壮志,是治国之才,别乱说了,快睡觉吧。”
诚王妃踢他一脚,没好气道:“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又不是要造反,说几句话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再说了,这还是夫妻夜话呢!”
说完,诚王妃转过身去,气呼呼地睡了。
诚王看着她的后背,侧身拥着她,谁知道诚王妃冷哼一声,睡得更远了。
诚王轻叹一声,也没有继续勉强,只是他暗沉的眼眸里,犀利冷寒,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
……
“皇上要立后了?”
安嫔问着,惊得跌坐在椅子上。
她身边的郑公公连忙扶着,嘴里关切地道:“娘娘小心,可别摔倒了。”
安嫔眼神呆滞,唇瓣嗫嚅着,身体一个劲地颤抖,突然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皇上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他对姜晴动了真心了?
可他有真心吗?
安嫔想到了过往,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想到了皇上曾经对她的无视……
满心的愤懑和委屈齐齐袭来,还有无能为力的卑微,她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惶惶难安。
皇上若是有了皇后,那她算什么?太子算什么?
她是不是一辈子也做不了太后了,太子和姜晴相处得那么和谐,会不会再也不来看她了?
“你快去,快去把太子找来,就说我病了,病得很严重。”
安嫔慌乱无措地哭着,看起来真的是怕了。
郑公公本来就是太子的人,看见安嫔这样自乱阵脚,觉得十分为难。
因为他不想欺骗太子。
可安嫔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暴怒道:“你为什么还不去?你快去啊!”
郑公公无奈,只好去找太子了。
可他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了徐秀筠,那个经常在花总管身边转悠的女人。
说是宫女,却没有见人使唤她。
说是嬷嬷,也不见她去当值。倒像花公公的对食一样,成天在自己的一方小院里转悠。
看见郑公公,徐秀筠微微屈膝,莞尔一笑。
郑公公当即红了脸,走上前道:“秀君姑姑近来可好?”
徐秀筠点了点头,用树枝在地上写道:“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安嫔娘娘骂你了?”
郑公公见她写完就销了,可他却仿佛找到一个可以倾述的人,毕竟徐秀筠是不会说话的。
他当即道:“是啊,宫里不是都在传,皇上要立后了吗?”
徐秀筠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略带嫌弃地写:“她不会是还要闹吧?”
郑公公轻嗤:“闹什么?装病让我去找太子殿下。”
“我就服了,皇上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也没把她怎么着啊,好吃好喝地拱着,奴仆成群地伺候着,太子殿下也时不时会去探望她。”
“皇上只不过是要立后而已,她就这样激动,要是新皇后娘娘生下小皇子,那还得了?”
徐秀筠当即摇头,面露严肃写:“你不能这样说?”
“哦?”郑公公奇怪了,那他要怎么说?
仔细看去,徐秀筠继续写:“你是太子殿下的人,要为太子殿下分忧,就要稳定安嫔的情绪。”
“你回去告诉安嫔,收拾好情绪,派人去请皇上,就说有太子的事情相商。”
徐秀筠还在写,郑公公一边低头看去,一边把看过的都擦拭了。
他的心突然提了起来,警觉之余,还觉得新奇。
仿佛有人在他的面前重新开辟一条更为宽敞的道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