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一行一行地看过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
她望着教她行事的徐秀筠,虽然心里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可以补救的办法了。
她下意识看向郑公公,结果郑公公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甚至于巴不得她快点去。
惠妃站起来,淡淡道:“那好吧,你们去把衣服收拾好,打包送过来。”
徐秀筠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说了,虚情假意,太子怎么会不清楚?不过是自己的母亲,就算真的不好,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郑公公则兴奋地跑去安排,心想总算又熬过去一劫!
凤仪宫里,太子走后姜晴就心不在焉的。
她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在寝宫里指使余得水收拾东西。
一会是往衣服的夹层里放银票,一会又说带个金牌可以号令当地官员,一会又担心地说还是不要让他去了,一会又自顾自地道孩子大了总是要出去走走的。
皇上见她都快哭了,忍不住上前安慰道:“你别慌,天津离京城近,官员经常回京述职,看着没有什么问题。裴善都过去好久了也没有回来,可见治安还不错。”
听见裴善在那边,想来也会提前安排好,姜晴这才松了口气道:“对哦,还有裴善他们夫妻在。”
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高兴。
姜晴和他在一起,已经不会再惦记裴善,也不会时不时想起这个人了。
他高兴地搂着她,抱了抱才道:“若不是你现在怀有身孕,我真想带你出去走走,哪儿都去!”
姜晴失笑:“最多也就是去郊外了,还能去哪儿?”
“不过只要跟你在一起,住一辈子皇宫我也是乐意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其目的不是和心爱的人相守吗?我们已经如愿了!”
皇上抱着她,发出满足的喟叹。是啊,他已经如愿了!
“乖乖,明天送太子的时候别哭,你一哭,我就想把他抓回来关着。”
姜晴忍不住“扑哧”地笑,她轻轻捶了一下皇上,说道:“不许为难孩子。”
皇上吃醋道:“他哪里是什么孩子,他已经长大了。”
“我不管,反正你疼他不能超过疼我。”
皇上想说,太子还有他的亲娘在,但很快又将这个念头压下去,心里忍不住冷冷一嗤。
惠妃那个女人,这一生的好运气,都用在生育太子这件事上了。
夜深了,皇上好不容易把姜晴哄睡着。
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起身出来,发现是花子墨来找余得水说话。
两个人也没注意到他起床了,就在值房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花子墨道:“太子先去辞行,被气走了。惠妃收拾行李送去,太子也欣然接受了。谁知道是惠妃针线房里拿给惠妃娘娘做衣服剩下的料子,随意缝制的几双袜子和漆裤。”
“太子气笑了,然后把东西全都扔出来,把我也赶出来了。”
“我寻思着,太子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皇上默了一会,回去穿好衣服,吻了吻姜晴的脸颊,带着她收拾好的行李,拿了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去了东宫。
大半夜的,皇上刚出殿门就吓着花子墨和余得水了。
不过皇上低斥道:“别弄出声响。”
话落,他自顾自地走了。
花子墨和余得水面面相觑,花子墨跟了上去,余得水则留下来继续当值。
这一夜,月色微凉,皇宫里的道寂静又漫长,似乎要等一个人出现,需要很久很久。
可有心人,再晚都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