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十四让人把三年前新北市的天气记录找了出来,其中,下雨的日期被重点标注。
“三年前,新北市一共有五十八天下雨,其中夜间下雨的天数只有九天,打更老头说,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还影响了电视信号”。
“但是根据记录,九天中夜间最大的降雨量也仅仅只有6毫米左右,这样的降雨量根本不可能算作是大雨”。
招财舔着毛,在卫十四的脚边绕了两圈儿,好奇得看着一脸懊恼的主人。
这个老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哄骗大量病人前往墓地进行治疗仪式?
这个仪式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如果以上这些,他都在说谎的话,那取消治疗仪式的部分,他说的又是否是实话?
卫十四抚摸着小猫,不禁陷入沉思。
“招财,如果老头说的是假的,那接下来,林宇驰就要有危险了”!
林宇驰正抱着病历,从出租车上下来,长达一天的身体检查,不论对体力还是对心理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终于检查完了,当然要赶紧回去补个觉。
于是他顺手一甩出租车的车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卫衣带子,被夹到了门里。
司机一踩油门,林宇驰整个人就被汽车给拖拽到地上,强大的摩擦力直接让他一半的身子疼得发麻“司机,快停车”!
车辆向前开了十来米,司机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林宇驰狼狈得从地上坐起来,他的牛仔裤,卫衣,都被地面摩擦得破了大大的口子,腿上,胳膊上的伤口血流个不停,地面也被他的血染上了痕迹。
司机大骂了一声晦气,“喂,你怎么样啊,还能站起来吗,赶紧上车,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林宇驰晃晃悠悠得从地上站起来,抠掉胳膊伤口里混进去的小石子。
还想要说点什么,却忍不住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色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在提示,他人在医院。
床边穿着经典西装三件套的男人,正姿态从容得翻看着金融杂志。
“卫……哥”。
刚刚醒来,林宇驰的嗓音沙哑得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卫十四放下手里的杂志,“你的检查报告刚刚出来了,除了身上的皮外伤以外,其他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自己不是已经取消掉治疗仪式了吗?
林宇驰瞪大了眼睛,又马上想到了什么。
“卫哥,那个治疗仪式,是不是……没有被成功取消”?
卫十四看向眼前这个男孩,一般人听见自己身体没有问题,应该是很高兴才对,第一个反应一定是,认为治疗仪式取消以后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
但是林宇驰为什么会怀疑,治疗仪式没有结束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林宇驰咽了一口唾沫,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我刚刚的事情不是意外”!
“我被拖拽到地上,向前行驶的那几秒里,在出租车的车底,我看见了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他在对着我不怀好意得笑”。
“虽然他的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
林宇驰郑重得看向卫十四,“卫哥,我能感觉到,他一定就是跟我匹配的那名墓地的死者,他当年就是因为车祸丧生,脸上伤得最严重,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当他的替身了”。
“卫哥,这个治疗仪式,根本就没有结束”!
林宇驰说完,便捂住被子,大声痛哭起来,这个男孩这些天,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卫十四敏锐得,从对方的描述中察觉到异样。
他让工作人员查找了墓地死者的资料,得到的资料也仅仅是与林宇驰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是死于车祸。
林宇驰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脸伤得最严重这样的细节?
床上的杯子被一把掀开,卫十四看着眼前蜷缩着身体哭得伤心的男孩,“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死于车祸,还有他死亡的细节的”?
看着男孩还是一脸的懵逼,卫十四扶了扶额头,“你是怎么知道他当年去世的时候,脸部伤的最重的”?
严肃的气氛下,林宇驰也渐渐止住了哭声,“是那个打更老头告诉我的啊。我之前不是找他打听,这个墓地有没有一个跟我生日相同的人吗?毕竟这么恐怖的治疗仪式,万一没有跟我匹配的,那我不是白跑一趟嘛”。
“我给了他一千块钱,过了没有多久,老头就很兴奋得找到我说,他知道有一个人,就是跟我生日相同,而且就埋在了东边大树底下,也是个男孩,很年轻,死于车祸,当时脸伤得特别严重,家属去认领得时候,还要求心理医生陪同了”。
哦?
原来如此啊!
卫十四轻笑一声,“墓园里有那么多死者,一个打更老头,怎么可能记得住死者埋葬的具体位置,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只有家属才知道的死者具体情况”?
“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个死者一定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所以,只要找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想,我们就能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