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场合，无论什么时间地点，她从来没有正经过。

总算出门了。

张不喜一直盯着车窗外瞧个不停，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鸟儿觅食一样。

喋喋不休说了很多话，厉慎言也没搭理她，张不喜规规矩矩坐好，问他，“厉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聒噪？”

“嗯。”

“哦……那我保持安静吧。”

难怪厉总一直不说话，她还喋喋不休那么久，现在才反应过来。

厉慎言淡淡的嗓音传来耳边，“就怕你太安静。”

嗯？

“厉总，刚才车开过苏黎世湖的时候，我让你看天鹅交颈，超唯美，可惜你没看到。”

“你看到就好了。”他说。

要不是相处久了，张不喜还会以为，他就是永远这样的面瘫刻薄脸，谁都欠他钱一样。

正因相处得久，她才知道，厉总人其实很好的。

车到了鲜花店。

张不喜邀请厉慎言一起进去。

厉慎言拒绝：“我在外面等你就好，你快去吧。”

他怕自己打扰她选鲜花的好心情。

厉慎言不进去，正好合了张不喜的意，她推开车门，“厉总，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张不喜一到花店门口，花店老板就认出了她，实在是因为她的模样太可爱了，身为东方人却说了一口十分流利的德语，还十分有礼貌，鲜花店老板对她特别有好感。

询问少女今天想要什么花，张不喜说自己先看看，还没想好。

鲜花店老板告诉了她，今天来了哪些新花，然后给她指了位置。

张不喜道谢后，过去选花。

今天有茉莉花，前天来的时候都没有，张不喜选了几支，再选了几支这个时间培育的六月雪，混在茉莉花里面看不太出来。

鹿角海棠也选了几支，再加上那最后的两只月季，又是一大束鲜花了。

比那天的康乃馨还更漂亮，可能那天选鲜花的时候，缺了很多花的品种，选不出来，今天的花倒是特别多。

虽然选的鲜花已经够了，但是另一边还有，张不喜又过去继续选。

外面。

厉慎言静坐在车内。

他耐心的等着张不喜选完鲜花出来，然后送她回家之后，再去处理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柏南丞会在苏黎世，这件事他早先知道，因为柏南丞在A国受了点伤，后被他大哥柏寅远送到苏黎世来休养。

他没太关注这件事，所以不知道柏南丞是否已经离开了苏黎世，直至昨天遇见。

可是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遇上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容政。

他也在苏黎世。

容政的车从厉慎言的车旁边开过时，车速并不快，以至于他刚好看到了车窗降下内，厉慎言的侧脸。

一眼就认出。

“停车。”

容政一开口，车子缓缓停下。

“倒退，与后面那辆宾利齐平。”

司机听从容政的意思，车身慢慢倒退，与厉慎言的那辆车齐平。

车窗降下，容政率先打招呼，“厉先生。”

闻声，厉慎言侧目，看到是容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