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夫瞪着眼珠子,十分看不上郁葱这种知青。
“我和她们可不一样,我是上过大学的,而她们这辈子回城都困难,更别提什么上大学了。”
这头的声音惹来病患的关注,都扯着脖子来看热闹。
郁葱眼看着耿大夫还要继续闹腾,她又要赶时间去买针,也就没耽搁。
她嗖嗖的钻出人群,快步到医院对过的供销社,几乎把库存的针都给包圆了。
大针小针买了三十来根,又买了一对瓷碗。
她是有饭盒,可铝皮和陶瓷材质不一样。
既然,要做就做到完美,别凑合。
等她付了钱票,回到医院耿大夫依然还在闹腾,嘴里骂骂咧咧的。
她讥讽的勾了勾唇,径直上了二楼,看锁头没有被动过,才开了锁进到病房。
取一碗清水,再取一根崭新的缝衣针,放到碗里。
把碗摆放在小哥哥床头。
“郁老师。”门外传来敲门声,陈大夫站在门口。
“来了。”郁葱怕对方发现自己搞封建迷信,忙起身迎了出去。
她出去后,又随手带上门,在门口和陈大夫说话。
“那小耿是大学生,有些傲气,来这里几年一直对患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别往心里去。”
“嗨,我就是来帮忙陪护的,还能和耿大夫有多少交集?”郁葱话锋一转,道“我主要是心疼您,守着这么一块料工作……那绝对是够堵心的。”
“你这话可说对了。”陈大夫非常赞同,只觉得找到了知音。
郁葱不动声色点的打听,道“这人多大年纪了,这破脾气有男人要吗?”
“今年有三十四五岁了,别看她和女人说话挺冲的,但和男人说话好着呢,她男人是镇革委会的,咱们不敢得罪。”
陈大夫对耿大夫也是多有怨言,却因为对方攀上高枝,敢怒不敢言。
郁葱又是一番打听,这才知道当年耿大夫在杨柳大队下乡时,是被杨国祥这个大队长给推荐上大学的。
而且,当年耿大夫和燕韫玉还有一段情。
燕韫玉曾也是风光无限的大学生,就是这样前途无量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犯了事儿,才落得现在人人可欺的地步。
这不会是和耿大夫有关系吧?
不过这些再深入的事,陈大夫就也不清楚了……
郁葱聊完回来,嗓子都干了,口渴的不行,低头倒水时,发现瓷碗里的针已经通体锈掉了。
“这也太快了吧?”
她又赶紧,换了清水和新的针,重新摆在晏衔的床头。
这个年代想找个神婆可太难了。
于是,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对夫妻身上,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逮到那妻子落了单。
她换上笑容和人家一番搭讪,搭上关系。
那人的妻子姓马,郁葱唤她马姐。
她妙语连珠把马姐逗的咯咯笑,等到戒心降低了,才开始打听收惊一事。
马姐被哄懵了,自然是知无不言。
“如果针生锈就是吓着了,用一次换一次水和针。
也可以配合叫魂补救,最好是等到晚上睡着时开始。
若是在家里受的惊,就打开窗户;如果是在外面受到惊吓,就要打开入户的大门。
对准窗户,或者大门,连叫七声:某某不怕,赶紧回家。
要是更严重些的,则需在哪里受的惊,就去哪里叫魂了……”
溁溁小时候住在我爷爷留下的老院子里,距离着河边很近,每到夏天总有些淹死的人。
我堂哥也还小,总爱和几个小伙伴在河边玩。
然后,不知怎么一到半夜我堂哥就哭闹,挺那啥的,去医院也没用,我大娘就用一碗清水,放根针的办法。
那针一晚上就锈迹斑斑,后面几晚上,每天都换新针,慢慢的那针也就都不绣了。
结果,真有用,我堂哥不药而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