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郁家的脑子都长在郁特助一人身上了吧?
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谁能有本事给补那么多口粮?
想到一千多斤的粮食,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道“郁特助什么意思?”
“我……”郁肴肴哽咽着开口。
徐红霞嗤笑,道“没说你,人家刘书记问的是我们葱姐,郁、特、助。”
郁肴肴没注意到刘书记后面的称谓,只听了前面的“郁”姓,还以为叫自己呢!
徐红霞恭恭敬敬的当个传话筒。
“刘书记,葱姐说她是郁肴肴的表妹,虽然几乎十年都没联系过了,可毕竟沾亲带故,这事还是要避嫌的,让我们先去找柳副队长主持公道,实在不行再去寻您平事。”
刘书记:“……”
既然如此,那他可就公事公办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这个窟窿可不小。”
“葱姐知道您二位处事公允。”徐红霞自从被家人与爱人舍弃,已经从新给自己定位,那就是跟着葱姐混。
爱情没了,可她有了新的信仰。
葱姐就是她的信仰,是她心中的光……
刘书记明白了郁特助的意思,但他还是稍稍的偏向一点郁肴肴。
毕竟,都是姓“郁”。
“夫妻本为一体,既然是女知青为了给男知青做饭,才烧毁了所有粮食,那就一人承担一半责任。”
众人本以为尘埃落定,但郁肴肴却不愿意了。
她哭着开口。
“刘书记,你怎么能这么不公允,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烧火惹祸,是我要给佳豪下厨,我应该承担一些损失。”
刘书记:“……”他不公允?
柳六叔:“……”这闺女长得也不缺胳膊少腿,咋脑子像进水?
知青众人:“……”怕不是有大病吧!
“你拿什么承担?你有什么?”徐红霞瞪眼,鄙视道“噢,回去找你爸要,然后让你爸再找我们葱姐想办法?”
郁肴肴又不说话了,无声的哭泣着。
“对我有不满就去报公安,我的决定就是一人一半。”刘书记一听徐知青的分析,感觉还真是这么个逻辑。
郁特助可是做大事的人,不能被这些琐事给牵绊住。
前些日子徐知青的那些事,他也听说了,本来还以为好好的姑娘要一蹶不振,不成想竟是个坚强的孩子。
真正的人生,不是为了走向复杂,而是为了抵达天真。
刘书记感慨了一番,道“老柳,你打吧!”
“诶……”柳六叔地地道道的乡下人,这辈子还没用过电话。
没想到人生中的第一通电话,居然是给知青的家长告黑状。
他手指头太粗,又因为紧张,电话号码总是按不对,还是徐红霞给帮忙转接到了哏都的红旗饭庄。
“喂,您好,我是杨柳大队的副队长,找郁肴肴他爸!
您问出什么事啊?
唉,他闺女惹祸了,麻烦让他接听。”
郁大舅一听事关女儿,赶忙小跑过来,道“喂,您好,我是郁肴肴的父亲,请讲。”
“你闺女可惹大祸了……”柳六叔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郁大舅听到仅仅才下乡一天的女儿,就把整个知青点的粮食都给烧了,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生产队平均每人一年才能分到五百斤粮食,每天才八两的口粮。
他家为了给马芳疏通,底子已经很薄了,哪里还拿的出那么多粮食!?
粗粮和细粮,加一起总共上千斤的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