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姐画画了真好,几笔就那么传神……”徐红霞高中毕业,看不上初中肄业的文凭,但见郁葱这寥寥几笔就画好,一看功底就十分深厚。
她徐家的条件在市里也算中上层,自认见过不少帝都、魔都的款式,但都没有能让她这么她惊艳的。
“有劳了,这是找柳奶奶弹棉花的钱,一起给你。”郁葱给了五毛钱,又谢过对方。
徐红霞抱着这些棉花就去了村尾,特意给柳奶奶加钱,要求加急把棉花弹出来。
之后,她带着布料,去了杨国祥的宅院。
这会儿社员都在地头挥洒汗水,一路都没什么人。
据说,杨国祥的前妻和人家跑了,留下的儿子在市里读书,杨家老娘也跟着一起去哏都照顾破相的杨国祥,这阵子家里都没人。
徐红霞撩开缝纫机的布罩,踩着踏板,哼哧哼哧的就开始干活。
虽然,之前她和郁葱有些不愉快,但是她感觉其实郁葱比杨国祥的心胸要开阔多了。
就算郁葱白用她干活,也不给她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她也不会记恨,就当她偿还了之前郁葱的救命之恩了……
郁葱回到厢房,整理着被自己翻乱的衣柜。
这回细棉布的料子几乎用了个干净。
明明她拿了不少,怎么就这么不禁用?
看来还要再去一趟百货大楼呀!
再忍忍,等过了团泊镇中学的期中考试,再去……
那郝校长办事较真,不好糊弄。
就这十多天,她先赶紧读书,努力做足功课,且待她一鸣惊人,用成绩说话,才有说服力。
晏衔捡柴回来的路上,就听社员们谈论大公交来给郁葱送棉花来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背着的竹筐,在盖了一层的野菜下面,藏着他刚刚烤好的叫花鸡。
用泥巴裹着的严严实实,里面热烘烘的,小姑娘肯定喜欢。
进来后,他随手关上东院的门,挡住其它三个院子虎视眈眈的窥视。
厢房的窗户半掩着,他透过窗缝瞧见小姑娘正借着这点阳光余晖,吭吭写字。
他舍不得打扰,钻进小厨房,用同她偷师学来的摊煎饼技法,摊出纯绿豆煎饼皮,还打了双鸡蛋挂上。
可惜技术不好,翻面的时候煎饼皮就破相了。
没关系,这个留给自己,他再摊个好的煎饼皮给小姑娘。
郁葱作为吃货,灵敏的嗅到食香。
哎呀,她把做饭给忘了,刚刚还想着呢!
隔着东院的院子,她从窗户往外探出小脑袋。
灶台火光明亮,身量高大的男子,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劲瘦的手臂。
侧颜英挺,脖颈修长,喉结分明,一双冷眸透着认真,哪怕守着灶台,也丁点儿没有厨子的那种油腻感。
在瞧见她看他时,晏衔那双冷眸转瞬熠熠光辉。
“小葱,我摊出完好的煎饼皮了,以后我都能做给你吃。”
晏衔声音清润纯正,带着某种压抑的惊喜,透着阳光少年感,惹得郁葱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心底变得柔软。
她迈着小腿儿,走出厢房,坐在厨房的小餐桌前,单手托着下颚,近距离静静欣赏。
忽然,想到杨大队长屡次扇徐红霞巴掌的事。
这个年代有很多男人,都会打老婆。
还出了个经典语录: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
其实,更深层次的含义是女人没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