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打了,还问什么敢不敢?真有意思!”郁葱好像在听什么笑话。
马芳气得跳脚,可她脊柱有伤,连站着都不行,扭过头往大杂院里面喊。
“姓郁的,你外甥女打我!她打长辈!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被人打,装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
“快闭嘴吧,行吗!还不是你先讨打的?”
今非昔比,郁大舅已经不是从前红旗饭庄的掌厨了,哪里还敢摆什么长辈威风?
“我讨打?!我还不是为了你闺女!
要不是郁葱,你闺女会被带坏,闹得现在生死不知?”
马芳哭天抹泪,继续扯着脖子喊,道“我闺女小时候就被她欺负,抢吃抢喝,我好好的闺女差点活活饿死!”
“够了,妈!”郁肴肴有些近乡情怯,可她妈污蔑郁葱的话,实在是让人听不下去了。
她推门下车,消瘦的身形展露到众人的视线中。
皮肤粗糙蜡黄,脸颊往里凹陷,一身衣服好似挂在身上,宛若行走的骷髅。
“爸,妈,要不是郁葱帮我,我现在早就死了!”
“肴肴,你是肴肴,怎么这么憔悴?”刚才马芳就透过车窗看见里面的人影,可却没认出来是自己的亲闺女。
“肴肴,你怎么成这样了?”郁大舅记忆中的女儿是饱满的大脸盘,身材也健硕,可现在下巴尖削,只剩下骨骼。
他不由得看向郁葱,无声的质问。
“爸,妈,我刚才就说过了,要不是郁特助帮我,我现在早就一尸两命了。
是她给我交的医药费,把我从苦海里捞出来……”
彼时郁肴肴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就在她绝望之际,是郁葱出钱出力。
不善言辞的她,哽咽着简述自己的遭遇。
同时,她拉高裤腿。
小腿和脚踝处的伤疤,触目惊心。
郁大舅不敢想象女儿在大西北,究竟遭遇到了什么。
他后怕地抱紧女儿,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道“我的肴肴,肴肴啊!”
等他缓过劲,对郁葱也是感激涕零,道“幸好小葱不计前嫌,否则我们今天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马芳抿着嘴唇,不大服气,道“哪里用得上她装好人,咱们可月月都给那头寄钱。”
“肴肴你说,郑家收到的钱,可有一分钱花到你身上?”郁葱冷声问道。
郁肴肴哽咽着摇头,道“没有……”
“我就说郑佳豪心思太重,告诉过你不要对肴肴的婚事自作主张!
可是你偏不听,还不让我拦着!”
郁大舅对媳妇的自作主张越发失望,将她的轮椅扯到一边,给郁葱赔罪。
“小葱,都是大舅不好,你大舅母也是太担心肴肴了,这才口不择言,还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什么好一般见识的,吃亏上当的又不是我。”
郁葱从他这话里就听出来,人家这是表面给她道歉,暗中护着马芳。
终归人家才是一家人。
她也懒得跟糊涂人掰扯,道“您呀,凡事多问问我姥姥,听听老人家的建议。”
“你姥姥去买菜了,留下来吃个饭吧?”郁大舅见外甥女连屋都不进就要走,忙出声挽留。
“不了,刚回来,挺忙的。”郁葱怕吃完郁家饭不好消化,忙不迭的婉拒。
要不是顾及郁肴肴一条人命,不明不白的搭在大西北,她才不会多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