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算了,和一个农村妇女说什么?”
医生给李兰妮把过脉之后,知道没什么大碍,不想治就算了,免得落了一个想骗钱的名头。
“你们全家都是劳改犯。”
周婶子看到医生和护士走了之后,她来了能耐,小声的嘀咕着。
再说靠山屯,警察去孙家找到赵武和另一名同志,他们的搜查已经接近尾声。
孙柏祥和孙秋菊缩在炕角惊恐的看着警察,尤其是孙秋菊,吓得瑟瑟发抖,妈和大哥都去蹲监狱了。
使她对警察有种天生的畏惧心里,当警察来亮出搜查令的时候,他们真的是吓坏了。
“赵武,怎么样了?”
“有点发现。”
赵武拿着一个小纸包,对着同志扬了扬手。
“同志啊!那是我捡来的。”
孙柏祥看到警察手里的纸包,吓得急忙过去解释。
“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武把药递给同事,拿着手铐子奔着孙柏祥走过去。
“别抓我,我是好人啊!”
孙柏祥身上还有浓重的酒气,看到警察来拷自己了,吓得都带着哭腔了。
“你家还需要耗子药吗?”
赵武冷笑看着他,这个家可以用一句成语概述,家徒四壁,老鼠来了都得掉眼泪。
“这真是我捡的,我知道一些事情,能帮你们的。”
孙柏祥为图自保,想做证人,把自己摘出去。
“不管怎么样?先跟我们回局里.”
赵武不想和他废话,让同事把孙柏祥的大棉袄拿过来,扔给他让他穿上。
孙柏祥哆哆嗦嗦的手都不好使了,看着闺女,他哭了。
“秋菊啊!爸爸也要去坐牢了,剩下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不行,你去赵家住吧!咋说他曾经也是村长。”
孙秋菊本来在这房子里就害怕,晚上窗户哗啦啦的响,她经常都是蒙着头睡觉,根本就不敢看窗外。
那时候家里还有人呢!开始是一家四口,后来大哥和妈妈先后被抓走了,但好歹也有爸爸做伴。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哪里敢住在这里?
“我也跟你们去得了,反正一家都被抓走了,也不差我一个人,与其天天提心吊胆,还不如直接进去呢!”
咬咬牙做出一个决定,去监狱没什么不好的,跟着爸爸去看过大哥和妈妈,他们说天天都能吃饱饭,住的环境也比这破土房强。
“胡闹,你以为监狱是谁想进去都可以的吗?”
赵武瞪了她一眼,好好的大姑娘,不想着怎么嫁户好人家,还想进监狱?脑袋有病吧!
把孙柏祥拷上之后,和同事们一起离开。
黑乎乎的破土房里,只剩下孙秋菊一个人,她先是哭自己苦命,蜜罐子里长大,怎么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要自己干活,要自己留在这个像鬼屋的房子里,想想就觉得后脊梁骨冒寒意。
“呜呜呜......”
呼啸的北风狂吹,听着就像是孩子的啼哭声。
窗户上的破塑料布被再次吹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孙秋菊抱着脑袋缩在炕尾,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头朝窗外看。
“啊,有鬼啊,有鬼啊!”
她尖叫的冲出屋,朝着院外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