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说道:“接下来我出一题,你若是能答得上来,我便破格收下你。”
令昭躬身作揖:“请山长赐教。”
山长拈着须,沉思片刻问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何解?”
“……”
“这太难了些吧?”沈清歌低声与柳季安说道。
柳季安却摇了摇头,这些问题对于其他孩子或许太难,但对于令昭来说却轻而易举。
作为太子殿下的嫡子,他自出生便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由殿下亲自教导抚养,耳濡目染,自然是无人能及。
只见令昭听完山长所言,脱口便到:“司马迁触怒汉武帝,于狱中受腐刑,却以残缺之躯、忍是人之辱,历经数年著《史记》;越王勾践质于吴国,受尽折磨,卧薪尝胆,得灭吴国;韩信忍胯下之辱,而后建功立业……”
“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忍一时之辱、一时之痛,以存有用之身,静待时机而动。”
“……”
山长怔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小小年纪便能说出如此不俗之言。”
令昭问道:“山长,我可以留在学院了吗?”
“当然可以,”山长拍了拍令昭的小肩膀,“我不仅让你留在学院,还可以收你为弟子,你可愿意吗?”
“弟子?”令昭当然知道山长的意思,但他还是故作不知的转头望向柳季安和沈清歌。
直到柳季安朝他点了点头,令昭才答应下来:“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好好好,哈哈……”
沈清歌惊讶地看向柳季安,显然没想到他竟然会同意令昭拜师。
这个时代的拜师可是非常郑重的一件事,不仅只是认个老师学学问那么简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弟子倾囊相授,徒弟便要对师傅尽心服侍,养老送终。
拜一位山长为师,对寻常孩童或许是幸事,可令昭的身份可并非常人。
柳季安知道沈清歌心中顾虑,转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
三个孩子上学的事情就此敲定,在书院读书,除了节假日,平时每十日才能回一次家,所以还需要给他们准备行李,便定在三日后去学院报到。
离开尚儒书院后,沈清歌找了个借口与他们分开,去了一趟佟记米铺。
“佟掌柜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沈清歌将准备好的图纸和银票交给佟掌柜,“麻烦佟掌柜帮我请一些人手,按照图纸对铺子进行改建,这是工钱,你先拿着,如果不够我下次再来补上。”
佟掌柜看了一眼图纸,上面的某些地方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多问,沈清歌的性子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沈娘子放心,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不过这铺子的名字,沈娘子可想好了吗?”
“名字……就叫全有超市好了。”
她之前开的超市就叫这个名字,到了这里也不打算改,就继续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