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于大外孙嘛,会功夫又能怎样?
又不是他们老钱家的人不讲理闹腾到老叶家去闯他家菜园子,他要动手还有理可原。
现在可是在老钱家,是在钱家铺子!
他就不信了,一个要科举的人还敢落得下个闹上外家、不敬长辈、动手打人的名声。
话说,这钱大发也是个心思深重之人,且是个脑子转得快的,就是在门后躲避了一会的工夫就想到了这么许多。
即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在乎大外孙,黑着脸冷着眼看着贺馨儿和王金铃,沉声喝道“两个丫头片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仗着养了条大狗,就欺负我老钱家的孩子,不把我老钱家放在眼里,不知道敬重长辈的东西!今儿来了正好,把这些帐算一算。”
“……”
贺馨儿气极反笑“舅姥爷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我和表妹如何欺负钱家表妹了?
当日钱家表妹趁着大家伙都在堂屋里,独自跑到我屋子里想要踅摸东西,被大白撵了出来,却并没有咬她,这事舅姥爷也是知道的。
自那后,钱家表妹就怕了大白,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要说欺负钱家表妹,当真是笑话。
钱家表妹惧怕大白,但凡见了大白就跑得远远的,而大白日夜不离我姐妹俩,咱们都不碰头,如何欺负的?
更何况钱家表妹是大房的亲戚,又是去伺候大伯母的,日日夜夜都在大伯母屋里,我们姐妹还没傻到跑到大伯母眼皮子底下去欺负她娘家侄女的份吧?
所以舅姥爷这话,咱们姐们是不认的。
再者,我家大白上山猎了些了野味,我们姐妹好心好意的与大堂哥来给舅姥爷送野味,还没到家门口就被人堵住了牛车,还要喊打喊杀的要打死我家大白,请问舅姥爷这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脆生生的嗓音,冷静沉着的语气,没有气恼的口不择言,更没有吓破了胆的哭泣,反而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的反驳,直噎得钱大发说不出话来。
忽的生出一丝懊恼,二房这丫头是个机灵的,这劳什子黄豆芽就是她想出来的,还有之前她卖的那野果子,据说是卖到镇上的回春堂,想来也是值钱的很,要不然她也没银子打扮的这般好。
好象、好象不该意气用事与她反脸啊!
万一以后她再想出什么赚钱的法子,老钱家岂不是占不上光了?
“呸,贱蹄子倒是个伶牙利口……”
“大白!”
指使大白的是叶旭升,冷冷清清的喊了大白,就自顾自的去扯大黄牛调转车头。
贺馨儿同时揽着王金铃的肩膀钻进了车厢,这一大家子没个讲理的,她才不想瞎扯一堆废话。
见叶旭升要调转牛头,老崔氏急了“你个书呆子要走也先把东西放下!”
钱大舅更是直接招呼着几个子侄“先把那狗打杀了!”
我日你十八辈祖宗!
贺馨儿黑着脸坐在车厢里,快要气炸了肺。
事情已经这样,钱大发也没了别的心思,只闷闷的吐了口气,喊到“大外孙,你姥的话你都不听了?”
“爹跟这呆子废什么话,没听小禾说,他眼里只有二房的贱蹄子,连自个亲娘亲妹妹都不亲近吗?”
“大哥也别那有的没的了,今儿这死小子送上门来,少不得咱哥几个要教教他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