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袖珠的唇角嘲讽的翘了翘,“本宫以往再三忍让,夹着尾巴做人,倒也没见她多忍让几分。”
这倒也是,杏君心中默认,没再多言。
乾元殿里,韩载与陆国公党拉锯数日,最终陆行功被削去所有官职,发配岭南化外瘴湿之地,而陆国公因教子无方,自请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消息传到秋信宫,姜袖珠猜测着韩载今晚应当会来找她,特意叮嘱了杏君一句。
果然,亥时末,头戴玉冠、身着紫色蟒袍的韩载从外面走了进来。
姜袖珠正坐在菱花镜前梳理云鬓,韩载缓缓走至她身后,目光从她被寝裙包裹着的蜂腰,移到削薄的香肩,再移到镜中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上。
两人都未言语,韩载的右手拂过姜袖珠的云鬓,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姜袖珠则靠在他的腰上。
空气中的暧昧在流转和发酵,透过镜子对视良久后,姜袖珠慢慢的起身,踮起脚将自己的唇送到韩载面前。
韩载低头啄吻了一下,双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嗓音低沉道,“想不想看着自己是怎么绽放的?”
姜袖珠看出他的小心思,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神又清澈又娇媚,似小鹿,又似狡猾的狐狸,万般的怜人又磨人,“只要王爷肯唤我一声‘杳杳’,您什么过分的要求我都答应?”
“当真?”韩载垂首,眼神专注而放肆,眼底仿佛埋了一座活火山,只需要一个契机,便能喷薄出最绚烂的火焰。
姜袖珠眼皮轻压,白嫩的小手按在的腰带上,“说话算话。”
这晚,姜袖珠数不清韩载叫了她多少声“杳杳”。
天将明时,她斜靠着迎枕,双目半阖,懒懒的看他更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他叫她杳杳了。
穿戴好后,韩载走到床边坐下,把玩着姜袖珠如玉一般沁凉雪白的手,垂目道,“昨日的事本王听说了,你是想逼的陆贵妃狗急跳墙,对你腹中的孩子下手?”
姜袖珠听韩载问起正事,困意和疲倦顿时一扫而空,睁开眼坐起身看着他道,“不错,身边日日盘踞着一条毒蛇实在太过烦人,以往我没有靠山,为了活命,忍了便忍了,可如今既已有了王爷这个靠山,自然要捏住它的七寸,拔下它的毒牙。”
顿了顿,又道,“王爷昨日让陆国公闭门思过一个月,便是配合我罢?”
韩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谢我?”
姜袖珠咬了咬酡红的下唇,媚眼如丝地觑向他,“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今夜,本王在太液池等你。”韩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