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袁慎之一撩袍摆跪倒在地,“求王爷让刘大夫去一趟袁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韩载盯着袁慎之看了许久,又若有似无的看了姜袖珠一眼,末了松口道,“便让刘大夫随你走一趟罢!”
“谢王爷体恤!”袁慎之以头触地,连声谢恩。
韩载侧身看了姜袖珠一眼,示意她可以走了。
与此同时,袁慎之也抬起头朝姜袖珠看去,眼底一片阴沉,不过转瞬之间,又移开了目光。
上车后,韩载看向眉心微蹙的姜袖珠,“不高兴了?薇止毕竟是本王看着长大的,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姜袖珠意味深长的瞥了韩载一眼,“我只是很好奇,王爷与袁姑娘这样的情分,她究竟犯了什么错,才会让您这般又爱又恨?”
韩载凝视着姜袖珠的眼睛,握住她纤长柔软的手,试探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
韩载深吸一口气,捏了捏她的掌心,“左右你现在也没事,她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
姜袖珠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嗤笑道,“王爷还真是护着她。”
她眼底的嘲讽意味太浓,韩载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抬手掐住她的下颔,“是不是本王最近太纵着你了,倒教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袖珠眼波流转,看向韩载的眼神突然充满哀伤,良久后,自嘲道,“在王爷眼里,我这样的卑贱之躯,是不是被尊贵的袁姑娘买的砒霜毒得七窍流血而死,都不该记恨,反而该给她叩三个响头,感谢她纡尊降贵的送我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
她眼角一滴热泪落下,砸在韩载的手上。
韩载被烫的脸色微变,甩开手,哼了句,“牙尖嘴利,真是不可理喻!”
一路无话。
马车进了宫,在广元门处缓缓的停下。
韩载冷冷觑了姜袖珠一眼,先一步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袖珠下车后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韩载,转身回了秋信宫。
韩载回到长阶宫书房,阴着脸抱臂站在窗前,以往她倒也没这么大的脾气,这次莫非是怀孕的缘故,觉得自己母凭子贵,能拿捏他了?
之后两日,韩载故意冷着姜袖珠,没再去过秋信宫。
第三日,他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打算给她个台阶下,正准备出门,秦赭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本折子。
他将折子呈了上来,说道:“这是皇后娘娘让杏君送来的。”
韩载接过折子时,脸色明显缓和了些许,但在看到折子第一句话时,脸色又阴沉下来。
她竟然请命去城外的承天寺替先皇供奉往生经,并未腹中的孩子祈福。
秦赭打量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低声问,“可是这折子有什么不对?”
秦赭冷冷一笑,将折子丢回给秦赭,“既然她想出宫,就让她去!”
“是!”
秋信宫,得知韩载竟同意了她离宫的情愿,姜袖珠脸上浮起一抹淡笑,一脸愉悦的吩咐杏君,“去准备行礼罢,我们明早就离宫。”
若是可以的话,她甚至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