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韩载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挑眉问道,“怨本王不替你做主?”
“不是。”
韩载放下筷子,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摩挲,“以后本王会让他们兄妹避着你些。”
“那就多谢王爷了。”姜袖珠莞尔一笑。
韩载看着她眼底的笑,一时竟分不清她到底还是真情还是假意。
用完膳,韩载看向姜袖珠,“可要去园子里走走?”
姜袖珠眼底浮起一抹恹恹,哼道,“我累得很,不想动。”
“娇气!”韩载在她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姜袖珠嗔了他一眼,“我自是不如王爷精力旺盛。”
两人说着话,秦赭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是安国公求见。
韩载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交代了姜袖珠一句“好好歇着”,就朝外走去。
姜袖珠看着韩载的背影,微微挑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的母亲是先皇的妹妹——庆阳长公主,父亲是安国公府的长子,表面看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世家公子。
可偏偏在庆阳长公主夫妇过世后的第一年,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就去了南疆领兵,并且在回京后,不管是对先皇这个舅舅,还是对祖父安国公都怀着一种极隐秘的厌恶和恨意。
姜袖珠思忖着韩载的过往,并没有注意到他很快就回来了。
“在想什么?”韩载站在姜袖珠身后,突然吻向她的后颈,低低开口。
姜袖珠被吓得一个哆嗦,忙道,“没什么,”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在想,若是直到先皇下葬,我还怀不上孩子,该怎么办?”
“左右不会让你死的。”
姜袖珠听韩载这般说,“这就是你不许我回宫的理由?”毕竟,在宫外脱身总比在宫中脱身简单一些,甚至还能将弑后的罪名按在陆国公的头上。
韩载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薇止现在就跪在摄政王府外,她想面见你跟你请罪,你要见见吗?”
姜袖珠握住韩载放在她小腹的手,侧头看向他,无可无不可的说,“那就见见吧。”
袁薇止从外头进来时,姜袖珠有些惊讶,她竟真的消瘦到了这种程度,饱满的鹅蛋脸变得清瘦不堪,面色黄中泛白,身上的衣裳空荡荡的挂着,似乎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袁薇止似乎没想到厅中只有姜袖珠一人,四处张望起来。
姜袖珠看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哪里是来跟她请罪的,分明是来找韩载扮可怜的。
只是可惜,韩载并没有露面。
“袁姑娘在找什么?”
袁薇止咬了咬唇,看向姜袖珠的眼神含着掩饰不住的怨毒,还未开口,下一刻,单薄的身子忽然一个踉跄忽然晕倒在地。
寝房中,韩赭还以为姜袖珠出了什么事,赶到厅中,只见袁薇止倒在地上,她瘦的似乎就只剩一把骨头架子。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韩载面上浮起一抹怜惜。
而躺在地上的袁薇止似乎察觉到了韩载的目光,她慢慢睁开眼睛,艰难的撑起身子,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滑落,望着韩载哀婉道,“王爷,薇止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薇止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