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深邃的眼神在姜袖珠脸上流转,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径直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没多久,外头下起细雨,缠缠绵绵,如泣如诉。
从屏风看去,两道身影相叠,韩载突然“嘶”了一声,面色痛苦。
姜袖珠面上带着几分还未散去的红润,仿佛经细雨洗礼过的牡丹,慵懒的抬起眼皮,问道,“怎么了?”
韩载睨了她一眼,“颈上的伤口刚被你又挠开了。”
这说的是昨日被姜袖珠砸出去的茶盏划到的那道伤口。
姜袖珠示意韩载先坐起来,自己也撑起身子,“我瞧瞧。”
韩载侧过头去。
姜袖珠仔细一看,寸余上的伤口的确又绽了开,渗出一些血丝。
这模样,一瞧就是在床笫之间给美人挠的,姜袖珠怕惹出是非,赤着脚下地,去五斗柜上拿了药酒和药膏来,“我给您上点药。”
韩载瞥了她一眼,侧过身去。
姜袖珠在床边坐下,先用药酒帮他擦拭伤口,她的动作有些大,韩载皱起眉,“姜袖珠,你这力气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姜袖珠轻嗤,“袁薇止温柔,不如我去客院将她请来给王爷上药?”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但好在伤口清浅,很快就处理好了。
将药酒和药膏放回去,姜袖珠吹熄烛火,上了床榻,自顾自的躺下。
黑暗中,韩载看着她的后背,冷声说道,“本王最讨厌女人使小性子。”
姜袖珠背对着她,咬紧了贝齿,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笑盈盈的说,“杳杳怎么敢对王爷使小性子,我和袁薇止亲如姐妹,不分彼此,难道不是王爷希望的?”
韩载捏住姜袖珠的下巴,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虚、伪!”
次日,姜袖珠醒来时,韩载已经进宫去了。
姜袖珠用完早膳后,让浮云将梳妆盒里的药瓶拿来。
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次的量,服完药后,她吩咐浮云,“稍后你去一趟千金堂,让黄老大夫照着之前的方子再配几瓶成子丹。”
“是。”
姜袖珠想了想,又交代道,“就说是摄政王要的。”
浮云将正房的事安排好,便离开了。
姜袖珠这几日一直倦得很,用完膳后并未去园子里逛,而是歪在锦榻上补眠。
她睡醒来时,浮云正好回来,她将雕着石榴枝的盒子交代姜袖珠,姜袖珠打开盒子,本想算下能吃多久,但盒中隐隐透露出来的味道却让她眉头紧皱,这次的药似乎不太对。
这般想着,她打开药瓶取出一颗药丸,掰开后仔细查验了一番,果然不是她之前吃的那种。
“这药是黄老大夫亲自给你的吗?”姜袖珠合上盒子,目光微沉,看着浮云问道。
浮云:“姑娘吃的药是最紧要的东西,奴婢从黄老大夫手中接过后,就没让其他人碰过。”
“这么说,这药是到你手里之前就被掉包了?”
“姑娘的意思是,这药有问题?”浮云诧异?
姜袖珠轻轻颔首,“其他成分我不清楚,但其中的援木香会让人终日昏昏欲睡,精神不济。”
浮云眼波流转,蓦地想到一个人,黄老大夫最信任的药童是袁幕僚早年救下的一个孤儿,而袁幕僚的妹妹袁姑娘似乎对王爷有种别样的情感。
若是药真的被偷换了,那十有**就是袁姑娘指使那药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