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前后,姜袖珠顺利的回到承天寺。
秦赭低声交代,“王爷又安排了一队暗卫在暗处护着您,您好生保重。”
“我知道了。”
秦赭颔首,转身欲走,姜袖珠叫住了他,“稍等。”说完,她回了僧寮。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步履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一只锦囊交给秦赭,“请帮我带给王爷,有劳了。”
秦赭郑重的接过锦囊,转身没入夜色。
摄政王府,韩载让秦赭退下后,将锦囊解开,只见里面装着一缕青丝,并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青丝才剪下不久,上面还氤氲着主人的味道,韩载眸色微深,盯着面前的字条看了很久,才重新塞回到锦囊中,想了想,将收在怀中的青玉戒指也放了进去……
姜袖珠只在承天寺待了一日,请求回宫的折子就批复下来。
荔若去收拾回宫的行李,杏君则陪姜袖珠去了大殿,供奉最后一册往生经。
从大殿中出来时,杏君叹了一句,“下次出宫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姜袖珠觑向她,弯唇笑了笑,“你若真想出宫,许个人家便是了,到时本宫定好生为你备一份嫁妆。”
“奴婢才不要嫁人,”杏君抱着姜袖珠的手臂,认真道,“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救的,指向这辈子都陪着娘娘。”
姜袖珠拍了拍她的手,“都由你。”
午后,回宫的仪仗准备妥当,姜袖珠带着两个婢女上了金辂车,一行车队声势浩大的往京中赶去。
一路上极为顺利,姜袖珠直到回到秋信宫,还有些不可置信。
莫不是陆国公怕了韩载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想着报仇一事来日方长?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您去洗洗早些歇下罢!”她正思量着,杏君从净房出来,低低的禀了一句。
姜袖珠坐了整整半日的马车,的确累了,她暂且将此事放下,往净房走去。
汤浴温热,洗去了她一身的疲乏,姜袖珠泡在池中,有些不想起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忽然,她身子一轻,整个人凌空失重,她下意识的抱住最近的支撑点,惊慌失措的张开眼。
“王爷……”姜袖珠低低的叫了一声,目光顺着她炙热的眸子下移,落在他还有些咬伤痕迹的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软声道,“你怎么来了?”
韩载一面抱着她朝外走去,一面沉声道,“算、账。”
话落,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的落在她的唇上。
姜袖珠咬了咬唇,娇声嗔道,“堂堂大丈夫,竟跟我一个女儿家记仇!”
韩载将她放在榻上,欺身上去,双手撑在她身边,眼底一片黯沉,“也就你敢这般放肆了!”
他的眼神深邃的如同不见底的古井,姜袖珠与她对视,不知不觉,心神就被他吸了进去。
一记轻柔的吻落在她颈侧,她攀住他的脖颈,昏黄的灯光中,两人眼中都只有彼此。
韩在想,这一刻,怀中的女人心里兴许是有他的……
漫漫长夜,灯架上,红色的蜡油堆积,火光在一声声爆破中变得微弱。
天将明时,韩载流连的在姜袖珠唇畔印下一吻,然后下榻更衣,姜袖珠半阖着眼睛,隔着薄如蝉翼的帷帐瞧着他,哑着嗓子问,“黄老大夫的新方子你给我罢,我总不能一日去三次长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