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陆淮安刚才说过的,一字不差。
陆淮安被裴卿卿气笑了,伸手托住她下巴摩挲着,“这是拿我的话儿堵我呢?”
裴卿卿察觉到他指腹处的粗粝,抿紧了唇儿,不敢作声。
陆淮安还要进宫述职,不能久留,他站起身,掩去了眼底欲色,交代道,“把自己洗涮干净了,明晚在琼院等着。”
说完,便转身离开。
裴卿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跌坐在床榻上,以手掩面。
她和江策认识四年了。
江策的妹妹江清樱是她在白鹿书院进学时的同窗。因为江清樱,她与江策结识。
后来,她落入陆淮安手里,被迫从书院退学。
江策是唯一撞破的人,可他却从未低看过她一眼。
在陆淮安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他更是主动收留了她,待她百般珍惜。
可就是这样好的江策,她明日却要辜负他,用最恶毒的话语侮辱他,将他满门踩进泥里。
裴卿卿一夜未眠。
次日一大早,裴府的丫鬟从外鱼贯而入,喜气盈面的服侍裴卿卿起身。
显然,她们对昨夜裴卿卿的遭遇一无所知。
裴卿卿也不愿解释太多,她遮掩了心里的疲倦和不安,顺从的任人摆弄。
待她净完面,上了妆,江府的迎亲队伍也到了。
另一边,江策到底是世家子弟,文武双全,很快就过五关斩六将的到了二门处。
“新娘子该出门了,”喜嬷嬷得了信儿,亲自搀着裴卿卿朝外走去。
一步一步,她走得轻快,裴卿卿却像是踩在了刀尖上,每一步,都是煎熬。
终于到了前厅,喜嬷嬷将她引到江策身边站定,两人一起拜别了裴家夫妇。
裴家夫妇和蔼地勉励了两人两句,便亲自送两人出门。
江策走在裴卿卿的身边,温润如玉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光,侧过头,柔声交代道,“卿卿,裴府到江府的路程有些远,我让人在喜轿里备了果子,你路上可垫着些。”
“劳你费心了。”裴卿卿语气里带了些鼻音。
“你昨晚可是受凉了?”江策听出不对,下意识的关心。
“有一些。”裴卿卿将错就错地回道。
“那我回头让人请个大夫进府。”竟是一点也不在意新婚夜看大夫是否吉利。
裴卿卿没再言语,面对江策的无微不至,她怕多说一句,眼泪就要涌出来。
好在,裴家的宅子小,距离短,江策来不及再说什么,一行人就到了府门处。
“新娘子小心台阶,”喜嬷嬷提醒了一句,亲自搀着裴卿卿上了花轿。
江府接亲的队伍起行。
裴卿卿坐在花轿里,闭着眼,一遍又一遍回忆陆淮安交代她的话。
直到确定自己能七分面无表情,三分讥诮的说出来。
一个时辰后,花轿也到了江府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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