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明煦本是随口一问,听到苏润这么说,也来了兴致。
苏润见他感兴趣,便挑拣了其中几篇文章给赵明煦看。
毕竟是学子们第一次参加童生试,再不错也优秀不到哪去,赵明煦草草看了几篇,并未做置评。
倒是苏润,特特选出一篇来,递到赵明煦手边:“公子瞧瞧这篇,却是出自八岁小儿之手。”
“八岁?”赵明煦接过,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八岁便可答成这样,是有些天赋。”这篇文章写得中规中矩,倒也算不上多么好,可若是答题之人只有八岁的话,便另当别论了,虽算不上神童,也能看出这人在读书上十分有天赋。
“是”,苏润道,“这孩子是据说也是乡户人家出来的,叫做宋琥。”
“宋琥?”赵明煦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
“可是大湾村的宋琥?”阿策问了一句,见苏润点头,及时提醒道:“二娘有一对双胞胎弟妹,弟弟便是这宋琥。”
“原来是他。”赵明煦恍然,忽然想起上会琉璃受伤,宋琥一副小老虎的样子想要照顾姐姐的情景,不禁莞尔:“他们一家子倒是尽出人才。”
随即想到什么,便问:“县学可是还有名额?”
“今年空出来五个。”苏润道。
“这宋琥若是可取,便给他一个吧。”
“是。”
这县学名额,不知是多少读书人抢破了头的,虽说按照规定,童试录取后便可到县学读书,但童生多,名额少,更有当了好几年的童生,一直没有更进一步,也就一直在县学里头读书。
虽说到了一定年份,县学会劝退一部分积年的老童生,但是这样一年年累计下来,来县学读书的人也是只多不少。
一般都是既有钱,孩子成绩又好的人家,才可入这县学,在前任知县手里头,更是一概以钱论,谁给的钱多,谁便能到县学读书,这也造成了县学中多是一些富家子弟,虽说是做学问,到底风气奢靡了些。
苏润上任后,好好整顿了一番,如今的县学已是好多了,又请了当地颇有名望的大儒前来讲学,县学便是更令许多学子趋势若骛。
宋琥成绩虽不错,但以一般情况考量,他今年是入不了县学的,但既然赵明煦发话了,苏润便也点了他的名。
消息传回大湾村的时候,一家人都高兴坏了,琥子不只过了童试,成了童生,还能进县学读书。
这也是另韩先生没想到的,他觉着宋琥考中童生没问题,却从没想过能进县学,本来他打算再带着琥子学两年,待到他大些了,再凭着自个的关系,托托人,看能不能进县学,没承想这回便进了,而且还是知县大人亲点。
琉璃再次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琥子登了韩秀才家的门,是为谢师。
像当初拜师一样,琥子同样给韩秀才磕了头,韩秀才显然也是十分满意琥子这个学生的,除了他本身勤学好问之外,琉璃比旁人多交出的束脩,多送来的礼品,也是一大重要原因。
韩秀才受了琥子的礼,又勉励他到了县学也不要落下学问,同样记得好好读书,不可贪图享乐荒废学业,琥子一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