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宣帝却似完全豁出去了,沉声道:“母后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宫歇着吧。”
“来人,送母后回宫”正宣帝扬声道。
王德立即躬身进来应是,这等皇家密室,他恨不得耳不能听,眼不能见才好。
“母后突发急症,派太医好生诊治,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打搅了。”正宣帝又道。
“奴才遵旨。”王德领命而去。
正宣帝在人走后,呕出一口浓血,吐在兴庆殿的地砖上,沾染一片殷红。
太后无计可施,被软禁在慈寿宫,震惊于大儿子的绝情,又想到小儿子即将面临的命运,终究不堪重击,真的病倒了。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八月十四,圣驾出发前往玉山太庙,祭祀祖宗天地,太子及一众宗室大臣随行,与往年不同的是,清亲王今年也在随行之列。
对于今年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许多人猜测,或许是皇帝要重用清亲王的预兆,前往玉山的一路上,正宣帝更是时常召唤清亲王,随侍左右。
八月十五,一应祭祀仪式完毕,正宣帝敬告天地祖宗后,便准备返程离开。
赵明煦看着远远的皇兄的身影,心中微哂,等到祭祀之后再对自己动手,是为了减轻一些罪恶感吗?你也怕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曾经,这个人也是个好兄长,带自己骑过马、拉过弓,可如今,皇位横亘在两人之间,他们兄弟,注定回不去了。
御驾一路西行准备返京,行至玉山以西时,突遭前朝叛党攻击,陈王旧部的旌旗飘荡,突袭皇帝御驾。
双方交战,帝部只有五千精兵,面对漫山遍野的前朝余孽,损失惨重,太子更是重伤昏迷。
正宣帝惊怒交加,此刻再也顾不得处置什么兄弟,带着仅余的几百人,一退再退,直到玉山以西,再往后便是天险,退无可退。
王室宗亲大臣们被困于此,赵明煦也在其中。
“外面情形如何?”
“陛下,三面楚歌,消息恐难以传递。”
“派精兵前往,务必将朕被叛军围困的消息传至上京。”
“是。”
此时京中仍旧一片歌舞升平,殊不知一众乔装改扮的精兵,早已陈兵十里之外,阿策带领一小队人马,先行潜入上京。
清亲王府中,贾乔儿手中捏着一封信函,眼中满是怒火熊熊:“竟然是她!”
丫鬟跪了一地,并不敢说话,贾乔儿刚刚得知,胭脂阁的东家宋琉璃,便是清亲王在兴坪一直宠幸的女子,她虽然对赵明煦无意,却也绝不允许有人染指这个男人。
“将那贱人给本宫抓来!”贾乔儿狠狠道。
“是,奴婢遵命。”
胭脂阁中,琉璃好生生的在做生意,忽然涌进一队兵马,二话不说便抓了她。
“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抓人?”魏紫一惊,连忙上前阻拦。
为首的兵士大呵一声:“清亲王府抓人,闲杂人等退散。”
清亲王府?琉璃心中一动:“可是王妃用了胭脂阁的东西,有什么不妥?”
“去了你就知道了”侍卫丝毫不容情,冷声吩咐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