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赶走了宋家姐弟,张翠便觉日子过得顺心遂意,除了丈夫王长山做工回来,同她抱怨了几句外,再没什么波折。
对于丈夫的脾性,张翠再清楚不过,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
日前,王长山终于自镇上归家,统共交回了200工钱,她想着给去集上扯几尺步给儿子做身新衣裳,她家春旺大了,年后也该说亲了。
另要买些肉食、红纸之类,为年节做准备。
她这有日子没来集上了,不想竟这样热闹,先买了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再便奔着那相熟的布摊去了。
远远的,那卖布的小贩见了她却苦了脸,麻利的将几块好布三折两折的藏到了摊子底下。
“藏甚呢?”张翠瞧见小贩的小动作,快步近前不悦的问。
“哪有藏,张嫂子又来买布啦?您瞧瞧都是上好的。”小贩赶忙陪着笑脸招呼。
“哼,别打量着我好糊弄,分明瞧见你藏了什么东西,怎么,怕我买不起好布?”
“瞧您说的,这不是那几块布都有人预定了嘛,您瞧瞧这上面的布,一样的好。”小贩赶紧拿了自个摊子上的布给张翠瞧。
这张氏来他这里买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每回都是挑拣最好的布,给最差的价钱,他一个不愿便说他欺负人,还嚷嚷着要让自个的生意没法做。
没办法,张氏的娘家便是这后坡村,一家子兄弟爷们不少,自己一个外村来的小商贩,小本生意委实得罪不起,只得赔本卖了她。
现在每回见着张氏来买布,他便提前把好的都藏了。
一般人做衣裳,上身4尺,下身3尺便够了,因着王春旺胖些,上下各多加了半尺。张氏将整个布摊翻看了一遍,最后选了浅灰和深蓝两个颜色。
小贩报价32文,张翠死活只给了18文,不待人家再说,抱起布便走了。
再往前去,却见着一处小摊热闹的紧,人挤人的将摊主挡了个严实,张翠好奇心起,挺着壮实的身子,硬是左扭右扭挤了进去,不顾身后一叠声的抱怨。
“这卖的……怎么是你?!”张翠着实吃惊不小,只见在这摊子间忙忙碌碌的不是宋家那个丧门星又是谁?
琉璃几人却没注意到她,这会买糖葫芦的人特别多,三人忙的脚不沾地,收钱、拿糖葫芦,还要时不时回答客人们的提问。
张翠却是眼尖,一眼瞧见了珊瑚怀里抱着的钱匣子,虽瞧不见里头,可这一会的功夫,那小丫头收钱的手就没停过。
再看看那摊子上卖的,不正是那冰糖葫芦吗?张翠早见人吃过着冰糖葫芦,只一听是两文钱的价格,便撇撇嘴心道傻子才会买呢。
不成想这冰糖葫芦竟是这般受欢迎,更不成想,卖冰糖葫芦的人竟是从自家被赶出去的宋家几个丧门星!
张翠盯着钱匣子,眼冒金光,换上个笑模样便径直奔着珊瑚去了。
“瞧给孩子忙成啥样了,快去一边歇歇,舅母帮你”,说着两手齐齐伸向珊瑚怀里的钱匣子。
钱匣子上早让琉璃栓了跟带子,一直是套在珊瑚身上的,张氏这一抢,用的力道不小,珊瑚跟着猛然一个踉跄。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