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大将军。”
“起来吧。”
赵括没有多说什么,上前亲手将李瑶扶起。
帮他拍去肩膀上的尘土,赵括抬眼对李瑶笑了笑。
“李瑶将军,此战,你功不可没。”
李瑶闻言,惭愧地低下头。
“哈哈……”
赵括爽朗一笑,大步在主位坐下,沉声喝道:“传令,整顿三军,讨伐秦将白起!”
手下众将轰然拜倒:“末将遵命!”
……
在城头亲眼目睹了白起率领大军狼狈撤退的身影,吕不韦知道,此次咸阳之行已然有了真凭实据,可以大张旗鼓地好好对白起口诛笔伐一番。
他白起不是很孤傲吗?敢不将他吕不韦放在眼里?
现在,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
于是吕不韦告辞廉颇,率领家丁带上细软盘缠连夜启程,目标便是千里之外的关中咸阳。
武安君白起此刻,正在西城大营。
亲率十万大军前往营救王龁,却不料突遇洪水,损兵折将四万有余,在回来的途中又遭遇长平的廉颇率领弓弩兵伏击拦截,又折损了两万有余。
只是几天时间,便折损了六万人马。
然而赵军的伤亡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这还不算赤丹大营王龁所部的五万人马,这一战绩对战无不胜的白起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此次若是拿下长平,吾定将赵括碎尸万段!”
白起重重地拍在几案之上,不料咔啪一声,生生将实木做的几案一掌拍断。
底下众人见之,一片骇然。
好一个武安君,年近花甲之年,手上的力量竟然恐怖如斯!
蒙骜出列拜道:
“君候息怒,我部已整备完毕,随时可以攻城!”
白起看向蒙骜,将微微颤抖的手伏在膝盖上,开口问道:“蒙将军,你肩上的箭伤恢复如何了?”
蒙骜回道:“回禀君候,末将伤势已无大碍,随时可以上阵杀敌。”
“好!”
随即白起又看向雷河,问:“雷河,你可受到内伤?”
这一次突遇大水,若不是雷河拼命相护,恐怕那株大树撞的就不是雷河的后背了,而是他白起的胸口。
一根从中折断顺水漂流的树木,其蕴含的力量绝不可小觑。
更何况,那根树木足有碗口粗细,一般人受到撞击,绝对能吐血而亡。
雷河活动了一下筋骨,底气十足道:“请君候放心,皮外伤罢了,死不了!”
白起点了点头。
他看看底下众将,唯独只有骁将方洛还在野王与山匪周旋,手下猛将如云,何愁踏平不了一个区区长平!
“司马靳,咸阳那边情况如何,可有援军赶到?”
司马靳回道:“回禀君候,目前尚未见到援军。”
说着司马靳皱起眉头道:“不过也奇怪,范相临走时答应增加的粮草还未见送到,甚至连平日里的军粮输送次数也变得少了很多。”
白起剑眉一蹙,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有人在朝中戳他的脊梁骨!
这也许不是唯一的解释,但定然排除不了这种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河内郡活跃的那批悍匪也是赵括故意安插在背后的钉子,致使粮车多次被劫,却始终让方洛东奔西走抓不到罪魁祸首。
不过,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白起再拖延了,如果再拖下去,此战不利的因素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定然铩羽而归。
“雷河,营中投石车建造如何?”
雷河拜道:“投石车已建造数架,随时听从君候调遣!”
“如此大善!”
白起猛然站起身,沉声喝道:“众将听令,明日午时,开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