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么试。”他拍拍桌子:“交出来。”
周鸢瞅了他一眼,她没换包,还是那个大托特包,从包里翻了翻把烟和打火机交出来放桌子上了。
“没了?”
“没了。”
裴邺昨天其实就已经发现了,周鸢抽的是他以前经常抽的那个牌子。
他把烟和打火机收手里说:“下次别让我再抓到。”
周鸢:“......”
刚好,裴邺办公室的门被人轻叩了几下,周鸢也借机离开了。
等人离开后,裴邺对着电脑上百度出来的那张照片骂了声:“这个糟老头子。”
周鸢回到办公室,想了想她刚才说那些话时裴邺的表情。
脸上有意外,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
而且,也没说别的。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在卖惨,还是觉得她又在撒谎骗他。
周鸢撑着脑袋放空半天后决定还是先投入工作吧,不然越想越费神。
下了班,她坐地铁回去,刚进单元楼就发现二楼似乎有人在搬家。
搬得还挺折腾的。
沙发,书柜什么的......
周鸢事不关己地瞟了一眼,正准备绕过去往楼上走,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向南站在门口跟她打招呼:“周小姐,下班了?”
周鸢惊讶地问:“你搬到这儿住了?”
向南说:“不是我,是裴总。”
周鸢简直五雷轰顶,转过身继续问:“裴邺为什么要搬到这儿住?”
向南犹豫两秒,郑重地回答:“裴总说他现在睡眠质量不好,所以,想换个地方住。”
周鸢欲言又止:“这儿?确定吗?”
在宽敞明亮的大复式里睡不着,难道住一个好几十年一梯三户的旧房子就能睡着了?
向南说:“是的,裴总是这么说的。”
周鸢还能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向南说:“好的,周小姐慢走。”
裴邺住的那个房子刚好正对着周鸢楼下,周鸢回了家,换了衣服洗了澡才听到楼下没什么动静了。
周郴予今天已经回学校了,家里就周鸢一个人,她拿了本书坐在客厅看书。
翻了好几页,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可能是独居女性租房子都有点没安全感,她神经一跳也没应声,放下书悄悄走到门口打算先看看猫眼。
“我。”门外的人说。
周鸢这才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外的裴邺问:“怎么了?”
裴邺高高大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说:“那房子一股味儿,怎么弄?”
“什么味儿?”周鸢知道他这人讲究,想起他好像买了不少新家具问:“新家具的味道吗?”
裴邺说:“应该吧。”
周鸢建议他:“那你明天要不找个专业除甲醛的弄一弄,再开窗通通风,或者用风扇吹一吹。”
裴邺没说话,一手插着西装兜,定定地看她。
虽然那几件家具都是网上买的,但床什么的都是实木的,沙发也不算特别便宜,新家具的味道其实没那么重,纯粹就是旧房子和别人租过留下的味道。
周鸢眨了眨眼睛,侧过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试探道:“那你要进来坐会儿吗?”
裴邺抬脚就进来了。
周鸢给他指了指周郴予的拖鞋说:“你穿我弟的吧。”
“他人呢?”
周鸢关上门:“他回学校了,就偶尔过来一次。”
裴邺进门参观了一下这房子,跟他楼下那个一样的格局,而且也都是这一两年交到中介手里重新粉刷出租的房子。
家具简单,只是因为是女孩子住,所以,显得格外温馨亮堂,空气中也都是清香的味道。
“你要喝水吗?”
“嗯。”
裴邺坐在沙发上,看到旁边放了本书。
周鸢给他接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说:“稍微有点烫。”
“嗯。”
给他倒完水,周鸢就脱了鞋坐上了沙发,曲起腿把书放在腿上继续看。
裴邺扭头看她一眼:“脚不凉?”
周鸢洗了澡,换了一身长袖长裤的睡衣,两只脚叠压在一起。
她说:“不穿了,一会儿就睡觉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是不是听着有点像赶人?
她补充:“懒得穿了。”
裴邺随手从沙发上揪出来一个抱枕,扔在她脚上:“你怎么不懒得吃饭,懒得睡觉。”
周鸢看了他几眼,然后又收回视线。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她看书,他一会儿喝水,一会儿看看手机,要么就干坐着。
过了四十多分钟,周鸢真的有点困了,把书合上说:“你要是嫌楼下有味儿,要不先住那个屋。”
裴邺转过头,黑漆漆的目光看着她。
周鸢心想是不是有点唐突了,便给自己找补:“不过,你楼下住一晚应该也没事,开点窗户。”
裴邺却话锋一转,说:“那你把那屋收拾一下。”
周鸢:“......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