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纪大了,也可能是经了事,反正乱七八糟的事已经懒得去掺和,能少说一句话就懒得开口。
惹他不高兴了,他也还是那个不吃亏的人,大刀阔斧图个痛快地解决。
就比如今天,他也痛痛快快打开排场地发泄。
裴邺从桌子上拿起那个很小的酒樽仰脖一口喝了,喝完“啪”地一声把酒樽往桌子上一扔,转头看了眼孙启昆。
孙启昆哪能想到,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的人突然就变了脸。
裴邺拎着他衣领,直接把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点不狰狞,带着笑的贵公子,却冷的让人全身发凉。
裴邺拽着人一脚把人踹了出去,孙启昆被踹的撞倒了身后的几张椅子,跌坐在地上。
裴邺拿起他进门解开的领带,走过去,声音冷得掺了冰碴子似的说:“你们怎么没打听打听,她以前跟的是谁?”
“是我裴邺!”他说。
孙启昆抱着头告饶:“裴总,不是我,真不是我。”
裴邺用领带绕他脖子一圈,勒着,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往人脸上“啪啪”地抽。
那真是甩开了胳膊抽的,一点都不收着力。
“不是你?不是你我今天听到你骂我的人?”
勒着脖子扬手又一个响亮的巴掌:“不是你,你他妈跟我在这儿说得头头是道。”
就这么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泄愤又打不死,直到最后孙启昆那张脸肿成青紫又血腥呼啦彻底不能看,裴邺才一抽领带算解气。
他走到餐桌旁,捡起桌子上的湿毛巾慢慢悠悠擦手说:“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他擦完手,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扔出了门。
裴邺今天也喝了酒,向南不放心地跟着说:“我送您回去。”
车直接开到了周鸢住的单元楼下,一路上,裴邺坐在后座都安安静静的,低气压的气氛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黑罐子。
楼上的灯还亮着,裴邺下了车依旧没说话,大步就上了楼。
显然,今天这事儿还没完。
周鸢听到敲门声,走过去看了眼猫眼就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裴邺一身酒味进来,目光尖锐地盯着她。
周鸢看着不对劲,问他:“你喝酒了?”
裴邺把门关上,压迫感十足地靠近,然后慢悠悠地捏起她的脸说:“周鸢,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他没有发酒疯的毛病,不过能让他这么大动肝火的也必然不是小事。
周鸢一头雾水地问:“我又怎么了?”
裴邺一双眸往出喷火星子,手上下意识地使了力说:“当初是你死活都要跟我分手,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哪点做的对不起你了?就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爱玩?就因为我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我他妈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抢夺良......”
他话锋一转,捏着她脸颊怒火开始蔓延,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一把捏碎。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啊?说分手就分手,分手了也最起码过点人过的日子吧?还能被人欺负,你窝不窝囊?”
周鸢眼眶渐渐地浸出眼泪,水汪汪地看着他问:“你跟谁喝酒了?”
裴邺没回答,直接低头亲在了她唇上。
从门口到客厅,他失去理智把人往房间带。
卧室没开灯,空间也不大,他反脚把门踢上。
周鸢打断提醒:“等一下,你拉开那个抽屉。”
裴邺看了她一眼,侧身撑着桌子去拉抽屉,顺便把她床头的小夜灯打开了。
抽屉拉开,角落里放的不是整整一盒,而是拆封的一条,他拎起来上边大概有五六个。
他突然就有点泄气了,平静地问:“哪儿来的?”
周鸢懵圈了说:“买的啊。”
裴邺不依不饶:“什么时候买的?跟谁用剩下的?”
周鸢完全没想到这茬,怎么还反泼人脏水:“我没跟谁用,就是新的。”
裴邺是真生气了,这明显不是新拆的盒子,而且也不是一盒的量。
他从床上下来说:“周鸢,你骗鬼去吧!”
这几年,别说跟别人谈,他身边半个女的都没有,所以他也受不了周鸢跟别人睡了再来找他。
周鸢拽着他胳膊,急切又愤怒地解释:“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谭姣恶搞送给我的。里面就放了这几个还有......几个小玩意儿。”
裴邺目光黑沉沉地看着她,将信将疑。
“那几个小玩意儿也在那里面一个盒子里。”周鸢去衣柜里拿了件睡裙套上,去客厅找到手机,找到聊天记录给他看。
【谭姣:鸢儿,我给你寄了好东西,生日快乐哦!嘻嘻。】
时间显示过了三天。
周鸢给谭姣拍了照片,回复:【我可真是谢谢你。】
【谭姣:不客气,感谢伟大的发明造福我们成年女性!嘻嘻!】
周鸢给他看完,“啪”锁了手机,越来越气圆圆地一双眸瞪着他:“倒是你,怕是身边不缺女人吧?我还嫌你脏呢。”
裴邺气得简直想往她屁股上扇几巴掌:“我要有别人了,还有你什么事。”
周鸢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出去,我要睡觉了。”
真是好兴致都没了。
裴邺气的冒火又拉不下面子说:“真是气都让你气趴下了.......”
周鸢转了个身,往床上爬,咕哝说了句:“你自己不行,还,啊———”
裴邺抓着她小腿,把人拽到面前。
“你今天要是能从这下来,我裴邺给你当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