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玄瑾上朝去了,青丝进来伺候她起身,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小声道:“钓着的鱼是太厩尉孙擎。”
听着这熟悉的名字,李怀玉冷笑:“这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当初就不该留他性命。”青丝摇头。
孙擎是昔日平陵君座下副将,与李家姐弟仇怨颇深,平陵君薨逝,他被丹阳长公主打断了一只胳膊,革去副将之职,贬到太仆麾下看守马场。
丹阳当时是觉得死太轻松了,非得听他骨头碎裂之声、再看他昔日傲气折没,才能泄她一口恶气。
然而没有想到,区区太厩尉,也还能翻出风浪来。
“斩草果然还是要除根才行。”怀玉嘀咕,“不过倒也有好处,他跳出来了,咱们顺藤就能摸着他背后的瓜!”
青丝道:“紫阳君已经着廷尉府在查了。”
“廷尉府有柳云烈在,能查出个什么来?”怀玉摇头,“这事儿得找韩霄帮忙。”
提起韩霄,青丝皱眉道:“昨夜奴婢去陆府的时候,陆掌柜说最近韩大人的处境不太好。”
“徐将军才遭了罪,云岚清又一直没升迁,他左右无人,处境能好才怪了。”怀玉一点也不惊讶。
韩霄性子冲,云岚清在的时候能拦着他些,要是不在,那他指不定又会跟谁当面起冲突。
青丝的表情看起来很凝重,怀玉穿好衣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云大人马上就升位上去帮衬他了。”
这怎么可能?升位需要大功,云岚清现在顶的是礼官大夫的官衔,哪来立功的机会?
青丝摇头,只当这是主子在安慰她。
然而,没过两日,云岚清竟当真得了恩典,升任丞相长史。
江玄瑾对此不意外,他本就该升的,只是被人压了折子。如今寻着别的机会升了,算是运气好。
但柳云烈却在下朝的时候拉着他说了一句:“一个礼官,突然查到落花河的堤坝修筑之事,若说没人帮他,我是不信的。”
江玄瑾觉得他很无聊,就算是有人帮又如何?落花河堤坝的确有问题,若不是云岚清察觉,等夏日洪水一到,半个京都都要遭殃。
既然是实打实的功劳,不管是谁帮的,他都应该升迁。
下朝回去,同白珠玑说起此事,她笑得眉眼弯弯地道:“朝廷之事我哪里听得懂?不过云大人看着面善,升官了倒是好事。”
这人看事情就简单得很,才不管什么党派偏帮,顺着他的话就乐呵,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江玄瑾微微勾唇。
怀玉拿着锉子坐在他怀里,认真地替他磨着指甲:“你一说丞相长史,我倒是想起来,今日上街听人说,之前的那个厉长史好像是要被流放出去了?”
“嗯。”一只手被她抓着,另一只手得空捻了捻她披散着的头发,江玄瑾道,“厉奉行的所有罪名都坐实了,流放之刑也该他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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