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的话,你就不怕你老公卖了房子跟朱利利跑了?”
“不怕!”南笙道:“他本身是一个特别优柔寡断的人,不管是我活着,还是我死了,他都没有跟我一刀两断的能力。他骨子里是个孩子,他妈妈把他从零岁照顾到了十八岁,而我把他从十八岁照顾到了三十四岁。我不仅是他的妻子,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我还是他的小妈,是他整个的青春记忆。想要把我抹去,哪有那么容易。”
“没有那么容易,但也没有那么难。”
“如果我真死了,兴许过两年,他就真把我给忘了。可我没死,只要我没死,那房子就是我们夫妻共有的财产,他敢背着我卖房,我就敢去告他转移婚内财产。还有,如果他跟朱利利再婚,那就是明明白白的重婚,让他进去住一住也不是没可能的。”
“如果他跟法官说你死了呢?”
“证据呢?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我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还存在,他凭什么说我死了?”南笙道:“你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但我们能想到的,他俩未必能想到。”
“想到想不到都是他们的事情,你想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我呢,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为我自己讨个公道。”周玮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周玮伸出手,但两个人的手指却并未碰触到一块儿:“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不知道。”南笙摇头:“我也是临时决定这么做的,在事情开始之前,我并没有完整而详细的计划,能够走到哪一步也是未知。需要见面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见面,但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跟朱利利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不应该像我一样陷在这个泥潭里。”
“要不要陷在这个泥潭里是我的选择,我跟你合作,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觉得你用的那个法子比我的要好。”周玮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在得知你想要做的事情之前,我是想用这个教训她的。”
“这个方法不太好。”南笙中肯道。
“的确不太好。打的重了,我不仅要承担责任,还得继续给她钱花。打的轻了,我又觉得出不了我心头的那股恶气。我是理工男,脑子直,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既然你有,那就试试看呗。”
“嗯。”南笙挥挥手:“再见!”
“再见!”周玮跟着挥手:“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而你跟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会的!”
“南笙?”周玮喊住她:“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就算是假戏真做,你也没必要给自己买一个坟墓啊。”
“那坟墓不是我买的,是我三伯买的。”南笙看着周玮:“是我三伯给我三伯母买的。”
“你三伯母?”
“对,他们离婚了,因为彼此的执拗。可离婚后的三伯又放心不下三伯母,处处为她打算。几年前,邙山公墓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降价促销,得知消息的三伯父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去给三伯母买了个坟。你知道的,在乡下,出嫁的姑娘是不能葬在娘家的祖坟里的,可离了婚的儿媳妇也不能入驻婆家的祖坟。三伯父他,是怕三伯母死后没有归处,变成无人祭拜的孤魂野鬼。”
此婚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