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琴气得一把夺过赵广武的手机就要往地上摔,赵广武的脸色也变了,他指着朱慧琴道:“摔!朱慧琴你给我摔一个看看。你今个儿要是敢把这手机给我摔了,你就别再进我们老赵家的门!”
朱慧琴做了个往地上摔的动作,跟着把手机往赵广武手里一送,委屈吧啦地坐到了地上。眼瞅着这闹剧也闹得差不多了,南笙搁下筷子,冲着刚坐到地上的朱慧琴说了句:“妈,地上凉,你赶紧起来把。”
“让她坐,让她在地板上坐一天。”赵广武拿起个馒头:“一哭二闹三上吊,就不能整点儿新鲜的。”
“活不成了,我真是活不成了呀。这老的小的都想要把我给气死了呀。”朱慧琴坐在地上,又拍着大腿干嚎。
“谁不让你活了?”赵广武回头就是一脚,且刚好踹到朱慧琴的小腿上:“六十多的人了,当着孩子的面哭闹,你也不嫌丢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起不起?你要是不起,你今个儿就在地上坐着,我丢不起这个人,我回偃城去。”
“你回去,你现在就回去,你要是敢回去,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我要让整个小区的人看看,看看你是怎么把我这个老太婆给欺负死的。”朱慧琴一边抹眼泪,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给你这么一个破男人。”
“我不好你嫁给别人去。”赵广武抬腿又是一脚:“吃饭!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事儿。不就是两盒礼品嘛,你要想知道,你打电话问他。”
朱慧琴包着嘴站在一旁,还是南笙起身把她拉回到了餐椅上:“爸说得对,就只是两盒礼品。”
“八百多呢。”朱慧琴小声道:“他有钱给人送礼,没钱给自己的儿子买奶粉?这八百多块,怎么着也能买三桶奶粉吧。我气得不是他不舍得给我这个当妈的花钱,气得是他心里没有这俩孩子。我争什么抢什么,我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的人了,我在乎这个嘛。我是替南笙委屈,替两个孩子委屈。”
“妈说的是,这礼要是送给我姨跟我姨夫的,我觉得应该,别说八百,就是八千那也不多。可这个人,我从未听他说起过。”南笙眼眸低转:“当然,我没听过并不代表他在广州没有朋友或者是前同事之类的。兴许是从前认识的,此去湛江,顺道看看。说不准,这人还能帮他推荐一份适合的工作。”
“也许不是同事,是他此去湛江面试的老总呢。这见人之前先送份礼也说得过去。”赵广武吃着馒头:“他都多大的人了,这八百多花得值不值他心里能没有个数。”
“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嘛!他心里有数?他要是心里有数能把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朱慧琴抹着眼泪:“他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也不知道随了谁。你还记得上一年春节的时候嘛?他买了两瓶两千多块的酒,说是要在他姐夫面前长脸。这长谁的脸?那是他亲姐,亲姐夫,他们能不知道他赵阳在外头混的啥样?”
“混得啥样也跟你没关系,我说你就不能少担点心,少说点儿话。”赵广武将吃了一半的馒头放下:“一听你说话我就来气,我去看看孩子醒了没。”
“南笙,你瞧瞧他,你瞧瞧这都是什么人。”朱慧琴戳着赵广武的后背:“儿子犯了那么大的错,他当老子的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我好心好意为这个家,反倒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