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想着宴会上许贯忠的暗示,赵楷辗转难眠,整夜都在盘算,该怎么说服穆栩,让他支持自己夺位。
如果说昔日赵楷拉拢穆栩,只是为了多道保险的话,那从得知穆栩逼退金军后,他的心态就发生了转变,变成有求于穆栩了。
在赵楷这种军事小白的认知中,金人可以打得朝廷丢盔弃甲,而穆栩又能打退金人,那不就变相证明了,穆栩的军队比朝廷大军厉害三分吗?
想了半宿,赵楷决定先从妹妹赵福金这里下手,可以趁穆栩回来之前,争取到赵福金支持,到时他们兄妹一同去劝穆栩,必能事半功倍。
心动不如行动,次日天刚一亮,赵楷就从随身物品中,找来几样贵重的配饰,作为给外甥的见面礼,随后便急不可耐的去了节度使府求见妹妹。
赵福金听到兄长来了,自然喜出望外,不顾身子方出月子的不便,于第一时间在花厅会见了赵楷。
兄妹二人甫一见面,便是好一顿寒暄。
待叙过别后之情,赵福金便问,“三兄不在京里纳福,怎的有空到这云州边地来?”
赵楷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赵福金应该是被穆栩保护的太好,怕是根本就未听闻大宋近日之事。
当下,他便组织了一番语言,将东京城的变故娓娓道来。
赵福金听后果然大惊,连忙追问道,“竟发生了如此大事,那不知父皇可好,弟弟妹妹们可好?”
赵楷其实比赵佶先一步离京,因而对赵佶丢弃妻子之事丝毫不知情,便想当然道,“五妹尽管放心,虽说父皇已然逊位,但想来会好生照看好榛弟他们。再说,金人不是被妹夫逼退了嘛,想必京中此刻早就重新安定下来。”
赵福金一想有理,不由长舒了口气,口中随即感叹道,“父皇正当壮年,怎的突然生出禅位的想法,这也太…”
想了好半晌,赵福金也没找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赵佶的举动。
倒是赵楷接话道,“谁说不是呢,父皇此番也太过草率了些!大兄那人的性子,妹妹又不是不知,先不说他能不能做好这个皇帝,最起码咱们这些弟弟妹妹的日子,以后恐怕不好过喽!”
出身皇家的赵福金当然清楚,父亲做皇帝与兄长做皇帝的区别,但她到底心地善良,不愿将人想的太坏,遂道,“大兄虽说平日不喜与我等来往,可终究都是自家骨肉,想来兄弟姐妹们的日子差不离。”
赵楷一听赵福金如此说,立时就急了,忙反驳道,“话可不能这样说,妹妹你出嫁前久居深宫,极少和大兄打交道,所以对他的了解太过片面,哪里知道他的为人!”
见赵福金面露不解,赵楷不遗余力诋毁赵桓道,“咱们这位大兄,因父皇不喜他的缘故,向来行为乖张,亲情冷漠,只亲近身边近臣。你且瞧好了,别说是我等兄弟,怕是父皇异日都未必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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