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冬道,:“陛下不觉得韩相公和新朝开国皇帝王莽非常相似吗,王莽也是从小失去父母,但敏而好学,名声非常好。
我们的韩相公凭着一句‘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收买了天下士人的心,又凭借焦用的脑袋震慑住了大宋将士,加上百姓们对他也是赞誉有加....整个人道德上几乎没什么瑕疵。
不知哪天,会不会像王莽那样,被文臣武将们推上皇帝宝座.....”
见皇帝看向他的眼神愈发不善,韩琦倒是不怎么慌,对着皇帝一拱手,“陛下,全是齐衡小儿的臆想,根本不足信。莫须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立冬嗤笑道,“你们弹劾狄青枢密使,那才叫莫须有。什么狄枢密养的狗,脑袋上长龙角,家的房子夜里发光,朱温篡唐之前就是这样;京师发水,狄枢密躲在寺院避水,穿黄袍要夺皇位。这三件有一件被证实了吗?”
韩琦却是不接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谋反,那就拿出证据来。倘若无证据,便是谤毁诬陷重臣。”
王立冬对着老皇帝拱手道,“陛下,差点忘了,韩相公可是天生神圣。”
老皇帝惊道,“天生神圣?”
王立冬指着韩琦道,“我们这位韩相公还未出生,算命相士就断定其母亲能生下大人物。出生那年,韩府的一棵榕树,竟然开出了木棉花。
殿试第二,陛下唱到韩相公名字之时,天降异象,天上出现五色之云,是为祥瑞之象....”
韩琦的脸都绿了,除了最后五色之云是巧合外,其他两项都是他派人悄悄传播出去的。他母亲原是韩府的一位婢女,他是个庶子,从小被嫡母和几个哥哥排挤。哪怕考上了进士,也经常因为身份被人瞧不起。为了提升自己的出身,他可是绞尽脑汁,后来想到了几位草根出身的皇帝,于是就学着给自己身上套了几个小故事,没想到效果非常好...
好基友曾公亮忙出列道,“陛下,这些传闻应是心怀叵测之辈故意为之,以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不可信啊!”
王立冬冷笑道,“当初狄青相公也是被你们炮制出的传闻给贬官的。怎么轮到你们了,就成了不可信了。
我算是瞧出来了,凡是符合你们文官利益或者是你们一伙的,哪怕是错的,你们也会说是对的。
凡是不符合你们文官利益的,不和你们一伙的,哪怕是对的,也会被你们说成错的。
没想到我大宋的宰相,竟似赵高这般的人物!
失敬失敬!”
王立冬嘴上说着恭维话,身体却往一旁挪了挪,嘀咕道,“和你这种鸟人凑太近,我怕被你感染成一样的无耻之人!”
“你?!”曾公亮脸色涨的通红,一口气没喘上来,摇摇欲坠的样子,吓得王立冬忙跳到外祖襄阳侯身旁,对着老皇帝道,“陛下,这曾相公要是倒下,可和我没一毛钱关系啊。”
老皇帝见曾公亮缓过气来,松了口气,真要晕倒,刚才的对话必定火遍大宋,到时候他这个皇帝的声誉肯定要下降不少,“元若,刚才说的,全是风闻猜测,这事朕会让御史台...”
韩琦大喜,交给御史台,那就等于这事结束了,忙对着老皇帝一个大礼道,“陛下明察秋毫,还臣一个公道。臣谢过陛下。”
王立冬竖起考勤板,幽幽道,“听闻前阵子韩相公,偷偷买了一座唐代的‘日规’并搬回了家中。陛下,这算证据吗?”
“日规”,古代利用日影测得时刻的一种计时仪器。通常由铜制的指针和石制的圆盘组成。铜制的指针叫做“晷针”,垂直地穿过圆盘中心,起着圭表中立竿的作用。
石制的圆盘叫做“晷面”,当太阳光照在日晷上时,晷针的影子就会投向晷面,太阳由东向西移动,投向晷面的晷针影子也慢慢地移动。
移动着的晷针影子就好像是现代钟表的指针,晷面则是钟表的表面,以此来显示时刻。
“大宋律”,所有玄象器物、天文图书、谶书、七曜历、太一、雷公式,私家不得有及衷私传习,如有者,并须焚毁。违者,匿而不言者论以死,募告者赏钱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