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弟,你又在拜?”
白楼子在卷库墙下,摆了不少香烛之物。
手舞足蹈,又跳又拜,口中还不时念念有词。
有负责巡守的士卒经过,忍不住问道。
总府营堡中,在卷库左右都有耳房。
顾安这段时日都在卷库中,几乎将卷库当成了起居之室。
谢、许二人都在外办事。
白楼子便在右侧耳房中住下,与营堡中的士卒也大多相熟了。
这里的士卒不是第一次见到白楼子在卷库门口搞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
这次终于忍不住好奇发问。
“白兄弟,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我可提醒你啊,军中可不许设淫祠邪祀,要是让姜将军他们知道,可是要军法从事的。”
“你们懂什么?俺是在干正事儿!”
白楼子斜睨了他们一眼,不屑地撇撇嘴。
接着解下腰间的一个麻包。
竟从里面提溜出一只五彩斑澜的大公鸡来。
“呵,你从哪儿弄来的鸡?怎么?你还想在这里烤了不成?”
一个士卒笑道:“那可不成,这是卷库重地,让你点烛咱们兄弟已经是担着干系了,再这样便过了。”
“呸!”
白楼子啐了一口:“说你们不懂还不服?以为俺和你们一样,都是遭瘟的吃货?”
他一边用笔点朱砂,在大公鸡上比划着。
一边说道:“不怕告诉你们,这是俺的辟煞大将军,可是宝贝。”
众士卒闻言都失笑:“辟煞大将军?白兄弟,要不是看在你是上位心腹的份上,咱们可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它要是大将军,咱们兄弟算什么?”
白楼子见几人脸上嬉笑,知道他们压根就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更不信自己的话。
要不是看在六郎份上,估计他们根本就不乐意搭理自己。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北庭边军的精锐,那都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
就算是士卒,也是有些出身的,一般人家可没机会练武,没有点本事在身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
也有少数没出身的,却也是千百里挑一,按六郎的话来说,就是那个实现了什么……阶层飞跃的人。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了。
这样的人,对他这种贱籍出身的人,自然是少不了有些俯视姿态的。
白楼子对他们的轻视也只是撇撇嘴,说道:“虽然这营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得紧得很,”
“可在俺看来,却是破绽百出,你们啊,也就是没碰着厉害的人物,要不然,指望着你们来巡守,真有人要害俺家郎君,你们怕也只能当睁眼瞎。”
“嘿!”
士卒们听得想笑,同时也有几分不快了。
“白兄弟,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咱们兄弟可没得罪你,照你的意思,你这大公鸡,倒是比咱们兄弟还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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