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眼瞧着那熟悉的信封,镇南王隐没在宽大袖袍当中的手都在颤抖。
这个信封,那当初苏氏当着他的面烧掉诗词时用的信封一模一样!
时至今日,镇南王才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苏氏那个女人,果然早就将真正的诗词转移了,她交给岷王的,还有拿来要挟他的,都是临摹的假证!
这个歹毒阴险的女人!
镇南王暗骂一声,但是这个时候却已经晚了。
阳宗王高高的将信封举过头顶,开口道。
“陛下,此乃当年朱徽煣酒醉之时写下的诽谤仁庙的诗词,足可证明徽焲兄长当年向朝廷所奏之事非虚,请陛下御览!”
话音落下,在场的不少亲王也变了脸色。
当年的那桩事情,毕竟是宗务,当时,还有不少和岷王同辈的老王爷健在,曾对他们说过一些。
如今广通王等人一说,他们便把人和事情立刻对了上来。
当下,便有内侍从御阶上走下来,接过信封递到了朱祁钰的面前。
与此同时,老岷王望着广通王和阳宗王二人的目光,简直要杀人一般。
朱祁钰抬手拆开一瞧,的确是一张看着十分陈旧的宣纸,上头笔锋劲道的写着一首七言。
单从内容来看,的确在暗指仁庙懦弱无能,昏悖不堪,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怨气。
他的脸色一沉,将手中的信封重重的拍在御案上,目光灼灼的瞪着底下的镇南王,口气森寒,道。
“镇南王,广通王和阳宗王所言,可是实情?”
涉及到仁庙尊严,在场的宗室大臣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话。
胖胖的镇南王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小溪一般的往下流,听到天子如此口吻,立刻“哐哐”的把头磕在地上,连声道。
“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满朝皆知,我这两个弟弟在封地胡作非为,不仅偷窃岷王府中财物,还屡屡顶撞父王,被父王丢在岷王府外之后,甚至支使下人拆了岷王府的院墙。”
“如此狂悖之人的话,岂可轻信?”
对于镇南王的辩解,脾气急躁的阳宗王立刻反驳道。
“胡说八道,要不是你欺上瞒下,蒙蔽父王,他老人家岂会将岷王府的大权交给你,要不是为了见父王陈情,我们怎么会拆了岷王府的院墙?”
见此情况,广通王的心中反而是一沉。
打从进了大殿,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成了一半。
只要能够在宗亲大臣面前,将证据拿出来,这件案子就必定要重新彻查。
事情也的确如他所料,这份重要的诗词一现身,天子震怒,朝野关注。
但是显然,自家这个二哥也不是好对付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转移视线。
提什么拆岷王府院墙的事情,阳宗王这个傻子也是,平白接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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