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徐大人也没有‘拉偏架’,说完了焦敬,又转向一旁的朱仪,语重心长的道。
“不过,小公爷,容我多说一句,这件事情,你也有不妥之处,若非你贪图杨府开出的条件,跟杨杰在府中谈了那么久,驸马爷又岂会有所疑心?身在朝堂之上,有些时候,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的。”
这番话差点给朱仪气笑了,他望着焦敬和徐有贞,反问道。
“按徐大人这个意思,我偌大一个成国公府,见个什么人,还要先请示焦驸马?我倒不知道,一个连公主都没了的区区驸马,哪来的这么大的威风?”
话音落下,在场诸人都是心中一惊,不由看向了一旁的焦敬。
果不其然,这位驸马爷,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对于焦敬来说,其实他早就预料到朱仪会生气,但是,他并不在乎。
既然除了这样的事,那么这些话势必要有人来问,所以,焦敬其实是代表其他的人出面的。
但是,如果朱仪是被冤枉的,那么他生气也实属正常,焦敬既然问了,那么就知道朱仪会发怒。
可,这也是有限度的。
庆都大长公主早逝,这是焦敬心里头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以来,甚至都不怎么有人,敢在焦敬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但是,如今却被朱仪这般往心窝子里扎,焦敬的脾气再好,也有些承受不住。
事实上,朱仪一句话说出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欠妥,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好收回,只能立刻低下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个时候,徐有贞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把头一缩,就躲回了朱鉴的旁边。
在场的这么多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是文臣出身,自然不自觉的就凑到了一起。
眼瞧着徐有贞凑了过来,朱鉴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道。
“驸马爷,小公爷,今日咱们只怕都有些冲动,人在气头上,总难免会口不择言,但这些话,都做不得数。”
“今日二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给老夫等人个面子,将不愉快的事一笔勾销,各自不提,如何?”
朱仪似乎有些意动,但是,焦敬没有说话,他也不好主动起身。
见此状况,陈懋和蒋义也出来打圆场,道。
“不错,都是一场误会,大家说话难免一时不慎,放在心上,反而伤了和气。”
一番转圜之下,焦敬的脸色才总算是好了不少,看了一眼朱仪,他开口道。
“今日之事,我的确有错,不该如此质问小公爷,但是,小公爷也该明白我的苦处。”
“我等既然聚在一起,相互信任是必须的,我之所以肯开口相问,而且是当着在场这么多人问,其实还是相信小公爷,想要还小公爷一个清白的。”
“这番心思,还请小公爷体谅。”
焦敬毕竟是长辈,而且,今天的事不论如何,总归算是他挑起来的,因此,到了最后,还是他主动递了台阶。
既然人家给面子,朱仪当然也不端着,脸色有些别扭的拱了拱手,道。
“世伯说的对,这件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妥当,即便这件事情不好跟宁远侯说,也该提前跟世伯通个气,否则,不至于有现在的场面。”
双方都说了软话,这件事情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显然焦敬刚刚被触动的不轻,给朱仪递了个台阶之后,便不再开口。
于是,张輗理所应当的接过了主持的差事,开口道。
“任侯的事,小公爷刚刚说的其实有道理,如今的局面,一动不如一静,案情未明之前,我等也是两眼一抹黑,倒不如暂且观望,静观其变,再寻机会。”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南宫那边,不知为何突然要召见薛驸马,而紧接着,宫里便下了旨意,要让薛驸马去南京协理军务,现如今,长公主府也闭门谢客,我等既见不到薛驸马,一时也进不得南宫,接下来该怎么做,才是今日真正该商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