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原以为,天子是在等今天朝会上一同解决,但是,如今看来,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说,天子有意要重惩萧镃的话,那么,顺着刚刚那几个御史的话头,处置了便是。
但是,天子点了左都御史陈镒的名,问他的看法,意味就不同了。
要知道,眼下的文华殿中,虽然看似闹得欢腾,但是,高位的七卿大臣,甚至是内阁的大臣,六部的侍郎,一个都没有出面开口。
说白了,真正能够摆在天子面前的,还得是这些三品以上的大员,底下的这些御史,人要是真的足够多,那也能让天子重视。
但是,眼下在殿中说话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只不过因为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所以,看起来像是满朝物议沸然一般。
这个时候,天子让陈镒出列,看似是在询问他的看法,但是实际上,其潜台词就是,好好约束自己手底下的人。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陈总宪觉得底下的御史们说的是对的,和他们做出了同样的表态,那么,事情的意义就又变得不同了。
不过,陈总宪这一次显然是和天子一边的,没有要让事态扩大的意思,于是拱手出列,道。
“回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一开口,陈镒便直截了当的摆明了态度,否定了刚刚几个御史要求从严从快处理的看法。
这话虽是在回答天子垂问,但是,陈总宪的身子,却微微侧了侧,隐约朝向了底下一众大臣,随后开口解释道。
“方才大宗伯已然有言,如今春闱基本结束,进士名单,经七卿重新阅卷,陛下亲自审定,不存在任何异议,朝廷抡才大典,依旧顺利完成,故而如今善后之事,大可不必着急。”
“殿试读卷过程当中,波折重重,除了萧镃之外,内阁大臣江渊,张敏,朱鉴等几位大人,亦有疏失,此事涉及数位朝廷重臣,不可因急而匆匆处置,须得辨明内情,在做定夺。”
“至于民间所谓物议,臣这些日子亦有耳闻,其中颇有一些,是落第举子在以此泄愤,固然其中有真正为此事不公感到愤怒的举子,但是,这些士子们,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未必便能知晓事情真相。”
“尤其是关于萧镃和程宗之间的关系,臣已经以都察院的名义,发文向程宗所在的地方衙门求证,调查程宗求学以来,是否和萧镃曾有过交际往来,待地方衙门回文之后,一切情况明晰,再行处置不晚!”
这话说的算是有理有据,尤其是,从陈镒这么一个科道之首的大总宪口中说出来,本身就代表着很强的态度。
陈总宪平时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能够稳坐科道之首,他本身在言官当中的威望是极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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