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不可一世的宗室子弟,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襄王忽然觉得自己过往的日子,过的着实是乏味至极。
但是,即便是到那个时候为止,他对于什么大宗正,左宗正之类的官职,还是十分淡薄的。
直到那一次,他上了一份奏本,劝谏天子应该礼敬太上皇,可奏疏都没送到内阁,就被人截了下来。
不仅被截了下来,而且,就连他派出去的人,都被狠狠的责打了一顿,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
他,先皇兄弟,仁宗子嗣,堂堂的襄王,竟然被一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家伙,硬生生的打了好几棍。
父皇都没这么打过他!
而这一次,他的尊贵身份,亲王爵位,都不能对他有丝毫的帮助,仅仅是因为,那个老家伙身上,有着天子任命的大宗正之位?
就这么一个区区官职,让他这样一个天潢贵胄,挨了如此责打,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身体上的疼痛,没过多久就好了。
但是,被人硬生生的架在凳子上,用圆木长棍狠狠的抽打脊背的耻辱,却始终也无法让他释怀。
所以,他要报仇,而且,不仅要报仇,他还要大宗正的位置!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让人,把他按在地上打!
为了做到这一点,襄王心里鼓足了劲,死命的压榨那帮宗学的子弟,他要让朝廷上那帮人瞧瞧,他才是真正做事的那个人,他才是真正能管好这些宗室子弟,能够胜任大宗正的人!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朱楩那个老家伙宾天的消息,岷王府前的那场闹剧,既是为了撵走镇南王父子,也是为了给他自己出上一口恶气。
虽然说,过程曲折了些,时至今日,他的臂膀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是,至少结果是好的。
这次春猎,朝廷文武大臣,勋戚大族,宗室子弟都过来了,可镇南王父子,却因为还在孝期,不便前来。
这便更让襄王感到高兴,他可不想再见到这两个烦人的家伙。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让他满意的局面发展,襄王这段日子,自然是过的舒心的很。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岷王的那顿打,到底是没能让朱瞻墡记住,今日到了南苑之后,便有内宦过来告诉他,说太上皇邀他宴饮。
这位襄王爷,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看着上首客客气气的太上皇,朱瞻墡感慨万千,但是眉头却不由一皱,道。
“太上皇看起来,也消瘦了些,近些日子,臣听说太上皇在南宫当中,宴饮繁多,新纳了不少妃子。”
“虽然说,太上皇如今年轻,可到底酒色一道,不可沉湎,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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