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就是所谓的投名状,有了这些,太上皇才会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替成国公府复爵。
复爵之前,爵位是太上皇钳制他的手段,而复爵之后,朝野上下默认他是太上皇手下的态度,就是新的钳制他的手段。
聪明人要做的,就是始终不断的,让双方都有制衡对方的能力,这才是稳定和信任的基础所在。
抛开这些,去谈所谓的忠心,都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再者说了,那舒良,给他面子称他一声舒公公,不给面子的说,无非是天子脚下的一条狗,以往成国公府爵位虚悬,给他三分薄面,如今门楣已复,难不成还要小侄看他的脸色?”
张輗抬眼看着朱仪,直到此刻,他才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找到了几分之前的意气风发。
要知道,之前的时候,这位小公爷,在京城当中虽然不算是纨绔子弟,但也曾是鲜衣怒马,风流不羁。
可是一朝噩耗传来,朱勇兵败战死,朝廷人心惶惶,他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许多。
从一个自矜自贵的国公府世子,变成了登门求见,都被拒之门外的落魄子弟,只需要一夜的时间。
为父正名四处奔走,世袭爵位迟迟没有说法,一众叔伯说情无用,老岳父也不肯出头,想要趁着选秀送女入宫,却卷入内廷斗争,惨被天子训斥,虽准为父扶灵归葬,但却不肯给身后之名。
如此诸般的打击,张輗自认,换了他年轻的时候,恐怕早就消沉下去了。
可朱仪不一样,他不仅没有消沉下去,反而敢孤注一掷,虽然说,最开始想要拉拢成国公府,是陈懋等人的主意。
但是,现在想想,当时的成国公府,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竟然还敢高调的接受圣母的赐婚。
更有甚者,在那之后,更是屡屡在朝堂当中,为太子殿下和太上皇说话,易地而处,张輗觉得,他未必敢冒这种险。
当然,代价是,他的身上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毕竟,如今的朝堂上还是天子做主,成国公府连个可以出面的当家人都没有,却屡屡和天子作对,这简直是在走钢丝。
不过,现在都好了,爵位一旦拿回来,成国公府翻身的日子,也就来了!
笑了笑,张輗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舒良固然只是个内宦,可他手里管着东厂,京城里下九流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还有那帮番子,若是蓄意给你捣乱,倒也是会添不少麻烦!”
不过,对于张輗的这番规劝,朱仪却显得并不甚在意。
“这都是小事,我堂堂一个公府,还会怕他一个宦官不成?”
“不提这个,之前的时候,成国公府的爵位未复,在朝堂上许多事情不便开口,但是如今,小侄答应世伯的事,也该践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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