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冒火星子了。
眼瞧着马上就要吵起来了,一旁的陈循连忙出来打圆场,道。
“总宪大人莫要动气,天官大人一向是这样的性子。”
紧跟着,俞士悦也开了口,道。
“天官大人方才所说的,也的确有些不妥,科道知君上有过而不肯谏,固然是渎职,但是,便如太上皇北征之事,事前无人敢言,事后纵知有错,可毕竟晚矣,追究责任是要的,可若是能够在北征之前谏止,对国家社稷之用,远远比事后以渎职之罪,责罚几个御史,要有用的多。”
相对于陈循,俞士悦虽然同样是在缓和气氛,但是,他的态度就鲜明的多,说话也有理有据。
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话,责罚不是目的,要的是解决问题。
朱祁钰听了半天,不由感到有些头疼。
所以说,朝廷上的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吵来吵去,吵到最后,会发现又绕回了原点。
但是,要说毫无所获,似乎也并不纯粹是如此。
科道言官的重要性,朱祁钰当然是清楚的。
应该说,陈镒提出的顾虑,也并非没有理由,一方面,要控制言官的权力,另一方面,又要让他们敢于言事,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之处。
沉吟片刻,朱祁钰开口道。
“诸卿所言,皆有道理,言路通畅,朝廷方能清明,科道言官,是朝廷风气之本,所以,自当选不畏权贵,敢于言事之人,朝廷典制,也当在此优待,不过,天官和首辅说的也没错,言官议政和风闻奏事结合,加之有宵小之辈作祟,也的确会扰动朝议,影响舆论,动荡朝局。”
“所以,在朕看来,首辅所言,大体可用,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令言官敢于言事,愿意言事。”
好吧,论一碗水端平,还得是陛下您啊!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两边都夸了。
不过,滤掉前边的那些没用的,最后的两句话,还是值得重视的。
说到底,王翺的策略,还是得到了天子的认可的,所谓大体可用,其实也就是基本采纳了。
但是,如此一来,难度就更高了。
一方面不准言官随意议论大政,又对其在天家之事上的议论加了重重限制,另一方面,又要言官积极用事。
这……
老大人们捻着胡须,陷入了沉思当中,一时也没有什么良策。
见此状况,朱祁钰也不着急,命人给他们换了新的茶水,然后想了想,开口道。
“说来,近段日子以来,都察院协助兵部清丈田亩,整饬军屯,倒是颇有成效,有此可见,御史们只要肯用心做事,对朝局还是大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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