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我提的是平行时空理论吗……”
方游有些难以想象对方的真实身份,连【慧眼如炬】天赋都无法生效的存在,也感知不到任何的情绪能量波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讲述平行时空理论?”
“其实你也没必要非得弄懂,反正我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随口瞎说的,你不用懂。”
“……”
确实……是似曾相识的故人作风。
“你只是需要知道的是,记忆既然能被提取,那就有办法改造,改造之后的世界,就可以不受原本记忆的控制。”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现在处于的世界,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你还会继续努力活下去吗?”
“……”
“这么说可能你有些难以理解,就好比啊,我现在——”
大诺诺打了一个响指,刚才还存续在方游脑海里的记忆,忽然又让方游重新遍历了一遍。
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学会爬行,走路,自己吃东西,去上幼儿园,上小学,中学,大学,成为社畜,结婚生子,然后遭遇中年危机,妻子抛弃了他,子女跟着母亲跑了,最后老了孤苦伶仃,含恨而终。
“看到了吗,刚才那个画面。”
“这其实是这个人的记忆本来的样子,他活得一点也不幸福,我很不喜欢这个结局。”
“所以在他弥留之际的时候,为了让他减少死亡时的痛苦,我们改造了他的记忆,让他能在幸福的陪伴下安详死去。”
“如果是你的话,游游……你觉得你是希望他接受现实好呢,还是在那是虚假的记忆里度过一生会更好呢?”
大诺诺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已经不是在问方游这件事本身了。
“你是在暗示我,这个世界或许也只是某个人弥留之际的幻想吗?”
“我可没这么说!这个嘛……就看你自己怎么想啦。”
大诺诺捋了捋头发,“再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你觉得哪一个更好呢?”
“我不喜欢聊什么虚无主义的问题,我现在只对我所处的情况、所面临的情况负责。”
“理解环境,适应变化,持续学习。”
“思考不能对现状做出改变的问题是毫无意义的——”
电光石火间,方游已经从身后束缚住了大诺诺,将黄金沙鹰对准了大诺诺的太阳穴。
“对我来说,当下就是我的一切。”
“所以,告诉我诺诺在哪里。”
“你是这样想的吗?”
“看来,你是很喜欢现在的时光呀。”
大诺诺似乎得到了很开心的答案,虽然被方游顶着脑门,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此时此刻,方游的心情也十分忐忑和不安。
准确的说,这是方游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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