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道:“我身为钦差大臣,节制三省,总督军政大权,持天子剑代天巡狩,有责任对造反的白家立刻进行处理。”
“本官已经下令,出动扬州守备营一千兵马,分两批前往衢州和湖州,捉拿白家其他支系。”
“布政司户籍统计,白家各系加起来,共八十四人,包括家丁奴仆、店铺掌柜等一切闲杂人等,共计三百七十七人。”
“他们会在五日之内,被押解至扬州,接受审判。”
“今天是五月二十六,算算时间,六月初三吧,那是个好日子。”
“本官送你们三百七十七人上路。”
说完话,周元转头就走。
而白敬塘已经是哭喊出声:“国公爷!饶命啊!高抬贵手啊!”
“我们愿意配合您调查私盐,我们还有价值啊!”
“您也不忍心杀了白雪和白冰啊!”
周元置若罔闻,大步离去。
李玉婠跟在他身后,低声道:“你瞧把人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周元笑道:“如果不这样,对方很难和我们合作。”
“白家其实是心存侥幸的,他们总以为许家会派人救他们,毕竟许家后台硬,能说上话。”
“只要拖一段时间,朝廷的压力给到我,他们白家也许就活过来了。”
“今天我算是把他其他的念头彻底斩断了,毕竟谁都不敢和造反的人搭上关系。”
李玉婠道:“下一步怎么说?”
周元道:“花几天时间,把白家的财产收纳起来,统计数额。”
“等差不多白家其他旁系的人到了,白敬塘也彻底崩溃了。”
“那时候咱们想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
“有白家助力,我们就有线索突破其他家族的防线了。”
“另外,扬州府衙绝对有问题,也要逐步解决。”说到这里,他不禁苦笑道:“我还是更喜欢打仗,查案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能完全不按章法,否则陛下那边承受不住压力。”
李玉婠想了想,才道:“你在江南之行中,暴露的底牌有点多,不怕那位女皇瞎想吗?”
周元缓缓道:“看她怎么想吧,说实话,我希望她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李玉婠道:“如果她不让你失望呢?”
周元道:“那我做权臣。”
“如果让你失望了呢。”
周元并没有回答李玉婠的话,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白家的进展还算顺利,我该休息一下了,走,去调戏一下那对双胞胎。”
李玉婠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这个,毕竟那么大。”
周元一阵汗颜,苦笑道:“你就不要调侃我了,她们是我和白家之间很好的润滑剂,我要对白家刚,也要对她们柔,这才能让白家在绝望的尽头,又敢保持一点点对希望的奢望。”
“否则,人家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我又怎么办?”
李玉婠道:“不用解释这么多,我跟着你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了解得很。”
周元看向她,瞪眼道:“我看是你对我误会很深。”
“不,一点都不深。”
李玉婠轻笑道:“你啊,正事做得很好,品质也很好,但好色这方面,你也从来不含糊。”
“当然了,你很会找理由,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大事,只是在办大事的时候,把这些小事也办了。”
周元黑着脸不说话。
李玉婠则是戳了戳他的腰,笑道:“生气了?被我说中心坎,破防了?”
周元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摇头笑道:“食色性也,圣人之言,我何愧之有?况且本人靠的不是权势和欺压,靠的是这张帅气的脸。”
“呸!我看你是不要脸。”
李玉婠骂他,却主动挽住了他的手,小声道:“不要脸的周大人,你是什么时候偷走我的心的?”
周元嘟囔道:“那谁知道,或许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临安府的魁星坊,你就被本人的气场深深迷住。”
李玉婠却道:“才不是呢,是北上草原的时候,在冰天雪地里。”
周元道:“那时候所有人都冻傻了,你还有心情想感情?真不愧是高手。”
李玉婠却是目光幽幽,喃喃道:“即使在那么艰苦的时候,你都保持着坚韧、镇定、理智,你不抱怨天气,不抱怨命运,不抱怨一切,只是想尽办法,让困难迎刃而解。”
“如果一定要总结的话,那时候的你,虽然不是最风光的时候,却是男人的魅力最凸显的时候。”
“周元,那时候你就把我的心偷走了。”
她眯着眼,嘴角勾起,脸上有着甜甜的笑意:“小男人,命运真是奇怪,让我遇见了你。”